看着锦儿出去,徐安安的脸也跟着惨白了起来,她抓着赵氏的袖子顿时落下泪来,“娘,是女儿的错,你何苦为难锦儿姐姐。”
可是赵氏却看着徐安安一字一句的说道,“她今儿能跟丢了你,明日出去外面就也能跟丢了你,跟丢了人不怕,但是若因此惹出了祸事就万不该了,娘不是惩罚锦儿,而是就她,她如此木讷,即便刚才也不解释一句,可见她是真心知道错的。”
“娘,你这是为难人,锦儿是丫头,怎么敢同您争辩”,徐安安有些不服气。
“是的,她确实是丫头,若是在外将你丢了,娘就会罚她,但你可知晓老祖宗的规矩吗,你父亲的规矩吗”,赵氏神色内敛道,“依照他们任何一人,都会将她杖毙,你说娘是救她还是害她?”
“可是……”徐安安大概也是被吓到了,居然再也说不出话来,直怔怔的看着赵氏。
赵氏神色一缓,摸着许安安的头,轻声道,“娘为什么将她换了,这最根究底还是怪你,所以呀,安安,以后再也别让娘亲为你担心了。”
徐安安大概还是有些不明白,却含着泪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容玉和赵氏各自行礼后退了下去。
看着徐安安伤心的背影,容玉忍了忍还是开口道,“三夫人,您原本不必然安安伤心的。”
赵氏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容玉,但是眼底间却一派疲累,“让二少奶奶见笑了,只是,不是我不心软,而是这事情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锦儿是一路陪着安安长大的,我自然明白她的心情,但一直留着,对她们两却未必是件好事,安安好动,鬼主意多,锦儿乖巧,却过于木讷,所以锦儿是看不住安安的。”
再往下的赵氏没有再说,容玉却已经了然,然后点了点头,她明白赵氏一片苦心,也懂得她为娘的不易,只盼望安安早些明白。
赵氏理了理形容,然后才重新看向容玉,“是不是这丫头告诉你说我生病了?”
赵氏问的这样直白,容玉也不好迟疑,便笑道,“是呀,我听安安说的,我便跟着过来看看。”
“这丫头”,赵氏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过是有些受热,歇息两日就好,这丫头总爱惹些麻烦。”
嘴上这样埋怨,可容玉看得出来,赵氏心里还是很欢喜的,毕竟安安才五岁就这么体贴母亲,也算是她这么多年养育女儿的一种安慰了。
容玉长相秀丽,便只是微微一笑让人看着也是分外赏心悦目,“哪里就惹了麻烦,三夫人多虑了,我是觉得安安心思聪慧,这小小年纪就如此乖顺体贴,也是三夫人的福气了。”
三夫人跟着一笑,可是敛了笑容的眉眼里却尤带了一丝愁容,容玉没有多想,只觉得大概还是受热的缘故,“既然三夫人还要休息,那容玉就先回了。”
说着容玉就站了起来,春晓一看,立刻拿着提盒也跟着走了过去。
三夫人身子确实不适,又觉困倦袭来,也就没有挽留。
出了竹涛院,容玉直接回了菡萏院,刚过午时,容玉也觉得困倦,原想小睡一会,可躺了一会又没有丝毫睡意,便让春晓翻出了日前才看了一半的话本,这话本子也不过看了两页,正到紧要关头,却听外面一阵吵嚷。
这菡萏院里向来安静,容玉懒得起身,就要喊春晓春去看看,可才喊了一个字,就见春晓一阵旋风似的跑了进来,脸上急呼呼的道,“小姐,不好了,云想和内院的虎妞打起来了。”
容玉一听,立刻起身,春晓过去服侍她穿外套和鞋子,可她脑中却一个劲的在想,这云想和虎妞是谁。
好容易出去在院子里见了两位当事人,才想起来这两位是谁。
云想可不就是那位被老爹抵押的女子,而虎妞呢,从她入住菡萏院之前就分配到菡萏院里,原是老夫人安排服侍徐家二少爷起居的丫头之一,但却被徐顾以不需要为名赶出内室沦为洒扫的丫头。
老夫人安排的位置且相当于通房丫头,本是这院子里最高等级的丫头身份,若是有朝一日得了恩宠,或是添个一儿半女,那侍妾的身份是跑不了的,在受宠些,那夫人的名头兴许也能拿到,可惜倒好,不仅没有沾到徐二少半片衣角,就连身份都沦为洒扫的粗使丫头。
如果是粗使也就罢了,可惜现在这不伦不类的位置异常尴尬,几乎就沦为菡萏院里的笑柄。
容玉端详着这位刚打过架的丫头,即使蓬头垢面也难掩那灰尘之下的美貌,只可惜左眼圈清了一圈,颇有些好笑。
在看看一旁的云想,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可见也是被抓的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