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徐顾看了一眼容玉,然后颇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走过去坐在容玉对面。
“这件事是我搞砸的,若你要怪,我也不会反驳的”,不知道为何,容玉忽然有些气恼,只觉得这人一定是来看热闹的。
徐顾对于容玉的转换似乎很是清楚,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转头向她看去,一双黑眸灼灼,“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我……我当然会这么觉得,你平日里不都是这样吗?”容玉越发觉得他是来嘲讽自己的,语气上便更加恶劣。
似乎是看穿了容玉的心态,徐顾无奈的笑了一声,“看来我在你的印象中果然已经固化了形象,不过,这也不怪你。”
说到这里徐顾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转了个话题,“信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了下面的人去办了,等处理好了我再知会你,所以你暂时不用担心。”
“我也不想担心,不过我在意的是这件事情能不能瞒得住”,容玉白了一眼徐顾,觉得这人简直不知道重点放在哪里。
被容玉白了一眼,徐顾似乎有些开心,“我晓得你的意思,不过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与其在这里担心不如去做其他的事。”
容玉一顿,看着徐顾的眼神像是吞掉了一只苍蝇,过了好一会才仰头看向上面,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无奈,“我不是在意那个,算了”,似乎是意识到在这里与徐顾聊这些事情有些无趣,容玉话锋一转,“你派人去找的那些农户可还稳妥?”
徐顾点了点头,“稳妥,都是拖了关系去找的,徐家的人并没有露面。”
徐顾其实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万一中途遇到消息泄露,将容玉置于危险境地,莫不如在做之前就将这些可能暴露的问题解决掉,不过那时候因为要联系的事情太多他并没来得及将这件事情告知容玉。
容玉听了没有问他原因,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见容玉并没有惊讶,徐顾却有些坐不住了,在他意识中,听到这样的事情就算没有生气,至少也该惊讶一下,可容玉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坦然接受了这种答案。
徐顾有些心虚,但见容玉只是低下头若有所思,他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开着这个口了,可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问了。
“章家最近动静有些大”,不知道如何聊天的徐顾终于找了个话题,可话刚从嘴里出来他便真想咬自己一口,什么话题不好,偏提这个。
容玉不知道徐顾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转头皱眉看着他。
徐顾知道自己一向能言善辩,但不知怎么的最近在容玉面前一直失态,以至于频频失态,她轻咳一声,觉得应该镇定一下,“章自从与徐家从新结了姻亲,似乎在新安城里的名气一下子张开了。”
“这与酒有关系吗?”容玉觉得徐顾可能是有话想说,便说出了自己的设想,“他们不是也想选中御酒吗,会不会在这个上面做些噱头?”
徐顾想了想还是给了个否定的答案,“不会,章家人应该有自己的估量,至少在酒的品质上她们根本与徐家没有可比性,但是唯有一点。”
看着徐顾忽然沉下去的眼神,容玉一怔,“是什么?”
徐顾盯着容玉的眼睛说道,“章家的野心吗,还记得之前他们要求徐家送过去的彩礼吗?”
不知道徐顾为何忽然提起这个茬,容玉摇了摇头,可刚摇完就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看着容玉忽然睁大的眼睛,徐顾微微一笑,“果然你也猜到了?”
看着徐顾忽然带笑的眼睛,容玉一怔然后颇有些不自在的转过了视线,她觉得徐顾原本就黑的桃花眼若是带了笑便格外有些暧昧,而自己又是在不太习惯与他对视。
见容玉急忙移开了视线,徐顾心里一冷,便不自觉地有了一丝失落瞒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有些奇怪,果不其然,在章家接手后我派人特意去打听了一下才下的章德财居然将酒楼里的一些小厮都给撵走了。”
容玉皱眉道,“也许他们只是想要安排自己的人进去,毕竟原属于徐家酒楼的人被章家接收后,双方应该都有些不自在的。”
“非也,章德财绝不可能是这种人,他从来就只是一种”,徐顾冷笑一声,“一切以利益为重,所以就算是徐家的老人,只要能为他所用那便可以留下,甚至会出比徐家还高得佣金,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
看着徐顾笃定的神态,容玉想了想,居然就那么意识到了什么,她皱着眉头试探着问道,“莫非是为了打探消息?”
挖人墙角打探消息并不是什么新闻,但在容玉看来还会有些不可思议,当然他奇怪的是章德财为什么大费周章去要这些酒楼,而不是仅仅花些银子就了。
徐顾却为容玉解释了一下,“我觉得章德财并非是看中了她手中的这几家酒楼,至少比起来,生意并不比章家的酒楼好多少,你别忘了,父亲虽然满足了章德财的要求,但他是在评估之后才下定决心的,并非一时头脑发热。”
在徐顾这番话下,容玉才有些了解了徐厚的意思。
“我猜章德财看中的应该是店里的几位老人手,当然单凭这个还不足以使他与徐家彻底产生矛盾,每家酒楼中都有一个各自独立的酒窖,用来存储一些小坛的自酿,之前父亲将新酿出来的新品在酒楼里试喝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作为聘礼中的城南那家酒窖中就存着一些。”
听到徐顾的话,容玉第一反应便是章德财果然是冲着那些酒来的,“那你是说她已经得到了那些酒?”
“应该是这样”,徐顾点了点头,肯定了容玉的提问,“据我所知,他已经在搜集相关方面的信息了。”
“这件事情父亲知道吗?”
“他应该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吧,不过肯定是很有自信”,徐顾嗤笑一声,“他应该对章德财不屑一顾吧,不然怎么连里面的酒坛子都没有搬走。”
其实徐顾是有些清楚地,并非是徐厚不想搬走,而是在搬酒窖藏品那日的时候刚好出了一点小插曲,所以这件事情便临时耽误了下来,以至于在章德财快速接收后徐家倒是确实不好再去要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