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高旭不假思索道,此话可谓狂言,但是高旭没有丝毫的犹豫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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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管宁、邴原、太史慈皆震撼不已,此子的心志与胸怀,皆出乎意料之外。
高进则早已在高旭娓娓道来之时便做泥塑状,半知半解,半梦半醒,此时依旧昏昏然不知身在何处,只无声望着众人高谈阔论。
管宁惊诧地问道:“小友竟有如此鸿鹄之志哉!既如此,公孙太守今日以府中要职挽留,幼虎何不就职,以展心中所愿?”
“晚生曾听闻:却知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辽东虽偏居一隅,得一时苟安,然而风云变幻之际,却也无关大局。虽自守有余,却进取不足。”这是高旭的心里话。
管宁等面面相觑,对高旭的品评却是在不断拔高,原以为此子天资聪颖,得遇世外高人,加之勤学苦练,已是了不得的际遇。未曾想此子心志远大,眼光独到,胸怀宽广,令众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此时管宁竟然生出些犹豫,原打算主动收此少年为弟子,竟有些踌躇着不便出口。
管宁面色纠结之际,太史慈皆看在眼里,此时也不得不感叹,天降此子于纷纷乱世,不知将来这少年能做到何等地步?
太史慈对管宁点头示意,随后直言道:“幼虎兄弟,既然空越先生已然远走,可曾想正式拜师否?正如你所言,为往圣继绝学!”
高旭心中早有此意,面前这三位中原名士,无论成为其中哪一位的衣钵弟子,都将获益匪浅。且不论言传身教的教诲,即便是这一响当当的名分,便是可望而不可求!在这混沌世间,出身与名望,乃是大丈夫行事避不过的一道坎!
此时见太史慈旁敲侧击,不由喜出望外,高旭忙回应道:“此诚为心中所愿尔!”
像是那一层纱,你情我愿之下,谁去捅破却是个问题。
爽朗愉悦的笑声在厅内响起,“恭喜幼安吾弟!““恭贺幼安先生!”
邴原与太史慈皆喜形于色,向管宁齐声恭祝。
管宁自然是心中欢喜,此时竟然有些急切地期待着。
高旭见状便起身一板一眼地整理衣装,随即端正庄重地来至下位,面对幼安先生三叩首,行正式拜师大礼。
邴原、太史慈、高进便成为观礼嘉宾,前二人喜形于色善祝善祷,高进犹自浑浑噩噩,不知自家幼虎如何便成为这中原名士的弟子,然而这一切必是喜事无疑,下意识地随之道喜致礼,憨实的笑脸如同绽开了花儿一般。
老驿丞自侧门进来正打算告知众人夕食已备,目睹此状亦是喜笑颜开,连忙上前恭贺。
正愁酒水不够,太史慈便请老驿丞再取些酒水来,明日必有重谢云云,老驿丞自是欢天喜地去搬酒坛子,心中不住念叨:今儿当是初雪祥瑞、良辰吉日,在此得遇贵人喜事,这烂泥铺就此改运也说不定,往后必会生意兴隆……
众人此时谈笑无忌,气氛酽然,高旭笑道:“遗憾今日却少了拜师礼。”
门外虽风雪呼啸,管宁此时满面春风道:“幼虎有心即可,为师岂在意那身外之物?”
高旭却道:“礼不可废,且先行记下。待到弟子他日小有所成,定当择依山傍水之福地,为恩师建一书院,就叫:安明书院。”
“此为学生一诺,便以此为正式拜师之礼。”
管宁等人了然“安明”之意,不禁为高旭的心意所感动。
高旭继续说道:“待书院建成之时,弟子将恭请恩师题字于其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书院凡我大汉子民,皆可求学,俱免学资。此为二诺。”
“书院所出贤才士子,弟子届时将鼎力相助,秉承恩师所执所念,广施礼教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则黎民大幸,则文明长盛。天地为鉴,此心不渝!此为弟子三诺。一诺千金,既诺必行!”
言罢,高旭俯身叩首大礼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