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梅很泼辣,她一边挣扎着抽出手,一边道:“一百块钱,你怎么不去抢呢?
我们姐俩是在你家住了两个月,可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们干,我们可没白吃白喝。
结婚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我俩不愿意,你凭啥把我们锁起来?你锁我们,我们能不跑吗?
还有你家里被砸,那又不是我们砸的,谁砸你管谁要钱去啊,你找我们干啥呢!”
李秋菊也道:“彩礼四十块钱,本来也没打算赖你的,我妈不是给你去信了吗?说钱已经被花了,现在一时凑不齐,等凑齐了马上给你。”
“凑齐了给,你说的简单!就你们那个家,加在一块儿值四十不?甭废话,立即给钱,否则就去派出所见官!”
“见官就不用往派出所跑了,”刁大河高声道,“革。委。会李主任就在这里,你们有纠纷,何不找李主任做主?”
接下来的事情不再赘述,在人民群众的呼唤声中,李主任不得不站了出来。
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李主任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判断了两家的纠纷。
刘桂芳骗婚在前,刘桂芬悔婚在后,两家各有过失。
着刘桂芬退回彩礼四十元,其余损失刘桂芳自行承担。
李主任说完判词,现场老百姓纷纷鼓掌,觉得判得公允。
刘桂芳千里追债追了个寂寞,十分不甘心,但李主任嘴大,她的嘴小,尽管不愿意,也不敢辩驳。
可即便是四十块钱,李秋菊和李冬梅也掏不出来。要不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呢,彩礼钱四十块看似挺多,可经不住家里事情多啊。
先是刘桂芬生病,花了五块多;
接着买高价粮食,花了十三块;
前一段时间下大雨,屋顶被掀,又花了二十块修房子;
总之鸡零狗碎,七零八碎,四十块钱救不了一个深陷贫困之中的家庭。
没钱可以穷对付,有钱就得全支付。
就这样,四十块全花没了不说,倒欠了三块多的外债。
李冬梅对刘桂芳说道:“我们家里现在只有二十七块钱,多一分都没有了,你要的话,就先拿上,其余的等年底算完工分还你!”
刘桂芳立即炸庙了,“想的美!你知道你们坑的我多苦吗?我倒八辈子霉给你俩保媒,一分钱没捞着不说,还搭路费搭工夫。现在立即把钱还我,缺一分不行,晚一刻不行。”
李冬梅一家也觉得说不出理了,李主任只判她们退还彩礼的确算是厚道了,见刘桂芳都快爆炸了,求情的话说不出口,只好四处求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