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上午选中的钓点,刁大河确定了位置,放下钓竿。
秀芝放下了洋铁桶,李从军放下了罐头瓶。
一两百号社员紧紧跟随而至,吵吵嚷嚷,嘈杂混乱。
刁大河一看这样不行,人这么多,又是这么吵,有鱼也都吓跑了。
于是他清清嗓子,对众人喊道:“各位乡亲,大家也知道我和牛大顺的打赌钓鱼。既然打赌,那就要求一个公平。我求大家一个事儿,那就是退离河岸五十米,这么多人在河边,什么鱼都吓跑了。”
刁大河这段时间混的不错,积累了不少人缘,话音刚落,就有人闻风而动。
也有不愿意动的犟种,李青山、马凤兰、李寡妇等人上前,你说几个,他劝几个,就都讪讪的挪了位置。
“要饭的还有三个亲戚”呢,牛大顺也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本来不想动弹,被赵人礼一瞪眼,也都乖乖的退到了山坡上。
这回位置更好,看得更清楚,所有人都很满意。
刁大河身边清静了下来,只剩下了秀芝和李从军。
“媳妇儿,你也去山坡上坐着看着,我这边有从军就够了。”
秀芝答应一声,听话的走了。
“从军,一会儿你帮我从鱼钩上摘鱼。”
李从军满口答应。
刁大河这鱼竿上没有绕线轮,只能靠蛮力把鱼拖上岸。
如果仅靠自己一个人,把鱼拖上岸再摘钩子,势必耽误时间。再加上没有抄网,这就更需要人来配合了。
确定好之后,刁大河到了牛大顺近前,问道:“可以开始了,谁来计时?谁来当裁判?”
牛大顺一愣,挠着脑袋问村里人,“大伙儿谁愿意当裁判,谁来计时?”
“计时,怎么计时?”
刁大河无语问道:“大伙儿谁有手表?”
一阵静谧中,全村人面面相觑。
手表?那玩意谁有啊。
农村人向来白天看日头,晚上看星星的。
全村就队长家里有一口自鸣钟,还是从地主老财家里搜出来的,现在早不会走字了。
刁大河看向赵人礼。
赵人礼道:“手表我是没有,不过现在下午都过了一半了,要不你们就按照太阳落山为限吧。”他用手一指西南山头,“太阳到了没入那个山头后面,就算结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