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苏回来之后,甘凝立刻上前问道,“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不在屋里歇着,跑哪儿去了?”
季寒苏道,“也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因为换了个地方,这几天又担惊受怕的,凉了肚子。”
“好些之后,我出去讨了些药丸,可以调理脾胃。你也拿几颗去吃,有备无患嘛。”
季寒苏将怀里的药瓶拿了出来,倒了几颗深褐色,绿豆大小的药丸在丝帕上,然后放到甘凝的手里。
为了照顾那株素冠荷鼎,她们两个从睡了一晚的大通铺搬了出来,住上了两人间。
这几日日夜守在屋里,好不容易才将那盆素冠荷鼎养活。
原本该两人一起去桂香兰榭,将兰花献给周贵妃。偏巧赵琚想要见她,季寒苏只能找这么个借口敷衍。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直接收下了。”
说着,甘凝拉着季寒苏往里走去,指着桌上的一把银花生,两个金镯子,还有几块料子和一碟子糕点,
“都说周贵妃最是大方,对下面的奴才也格外悠容,只要好好当差,便不怕少了赏赐。”
“以前我还不信,这回总算是开了眼界。忙活几日就能有这么多的赏赐,可见周贵妃宫里的人,平日里过得有多舒坦。”
甘凝小心的触碰着这些丝绸,生怕自己的手太过粗糙,刮坏了这些丝绸。
“明儿我就用这个做一身衣服出来穿在里面,自己一个人高兴就成,不让其他人看见。”
季寒苏心不在焉道,“姐姐高兴就好。”
甘凝问答,“你有心事?”
季寒苏想着回来的路上,看到巡逻的侍卫脸上都是一股肃杀之气,不到半个时辰,就被盘问了三回。
这种情况下,她心再大也悬吊吊的,这种时候赵琚找她私会。
若不是刚做成了什么大事,需要发泄一番,便是想拿她做挡箭牌。
季寒苏说道,“就是觉得行宫现在不太平,我们还是小心低调的好。”
“主子们身份尊贵,她们身边的人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把素冠荷鼎献上去之后,我们的差事也算了结。剩下的几天时间,就待在屋里做衣裳好了。”
甘凝失望道,“你说得对,难得出宫一趟,原想多看看外头的样子。没想到会是这样,还不如留在太安宫舒坦。”
往后的几天时间,两人当真留在屋子里埋头制衣。除了吃饭、如厕,没有跨出房门半步。
明日便是圣驾回銮的日子,季寒苏和甘凝二人忙活完送给花房姐妹的丝帕之后,又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
甘凝靠在门口,望着前面被火光映成胭脂红的天空,有些可惜的说道,“你说那边的宫宴是不是正到精彩的地方?”
“晚膳的时候就听她们说,秦总管特意从民间找了个戏班子,还有戏法可以看。”
“帘子一抬一卷,瞬间就能大变活人。”
每回勤尧山狩猎之后,猎场里收获猎物最多的人,都会受到皇帝的赏赐。
并且在狩猎结束,圣驾回銮之前,在月明湖上的沉香水榭,举办一场盛大的宫宴,作为庆贺。
季寒苏坐在床边继续叠着衣裳,没有搭话,这些东西她早就见识过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