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他。
她明明已经忘了他的眉眼,但一个相似的背影,却让她心如鼓擂,让她连双手都忍不住颤抖。
这是季青峰也好,任何人也罢,都不曾带给她的向往和绝望。
心,比大脑诚实。
徐子荞知道,她完了。
中毒已深。
“是你抛锚了还是车抛锚了?”粗神经的岑橙见没好戏可看了,转而不耐烦地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
“你说呢?”沈澜没好气地说,“当然是车抛锚了!”
他总不能说,是认出了老大,吓到熄火吧?
“啧,怎么会抛锚了呢?我前不久才去保养了呀!”岑橙抓着头发嘀咕,“那……那你能帮忙修一下不?”
“我想说不能,可以吗?”他一点都不想去见老大,那跟见阎王有半分钱差别吗?
“不可以!”岑橙双手叉腰,“你想想,还有一个四岁的还在,在眼巴巴地等着我们,你忍心拖拉下去?”
“我只能想象有一个杀神等着撕了我。”沈澜认命地往方向盘上一趴,嘀咕道。
空间宽大的军用陆虎里,容寂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信息。
“老爷子来了。”
发件人是容安。
容寂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不管容安发这条信息,是单纯的报信,还是试探着想“将功赎罪”,都晚了。
此时外面伴驾的六辆车,正是老爷子的手笔。
“合同。”容寂眸中冷光一闪而过,轻声道。
坐在容寂对面的,正是不久前才“仗势欺人”,逼迫季青峰签下关系转移合同的笑面虎——唐泽。
双手恭敬地递上档案袋。
“徐子荞小姐从今天开始,经纪约就不再属于弘雅娱乐了。”
翻阅着白纸黑字的合同,赫然正是刚刚唐泽和季青峰“谈妥”的那一份——徐子荞经纪关系转移合同。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橄榄绿的军裤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虽然男人的表情半分没有波动,但唐泽知道,容寂对这个合同,算是满意的。
容寂阅读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就已经看完了合同。
把合同放了回去,闭上眼。
车里气氛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