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禧大喝一声,收了这一刀,指着他骂道:“你使诈!”
此时,江正召猛然冷汗直冒、浑身僵硬。刚才那一刀,根本没看清,要不是这人还算老实,第一招就死了!这就是会与不会的差距。
不过,江正召这样的表现,在其他人眼里,却成了镇定自若、面不改色,故意陷害黄禧。
田琛拍拍扶手,不耐烦的说道:“世子,你故意不避,引人上钩,这也是不对的。要打就好好打,快点。”
江正召咧开嘴,不知道算不算笑,好在感觉能动了,声音微颤,“就当,让黄大人一招。”
黄禧大笑,“不用你让。这次,世子先出招。”
江正召深吸口气,微微闭了闭眼。动作要快,让人家看不清就对了,这个诀窍是黄禧刚教的。于是,举剑,缓缓挽出一个剑花,瞬间银链如舞。
黄禧脸上的嘲笑还没散,眼神已变为震惊,弯刀出手向银链猛击。江正召错开一步,居然收势了,险险避过黄禧这一击。
不过,江正召并没意识到这点,说道:“好了,既然都出过招了,那我认输。”话音未落,眼前已是一片刀光。
黄禧当然不会听他的话,弯刀反手猛攻。
这个举动江正召算是看清了,可惜脑子一片空白,好在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或许是那招剑如银链的余势,长剑飞舞,竟成一片寒光。吓得黄禧不敢硬拼,中途变势。
江正召不看他如何变化,牢牢记住速度快这个诀窍,顾自舞剑。只在看得清的时候避一避,毕竟大多数时间看不清。整个场中剑光点点,身影更是飘逸。诡异的是,这场比试竟连兵器交接的声音都没有。
这下,大殿中所有人都呆了。剑术高手?!毫无疑问,他是黔国公世子沐俨!
怎么回事?张斓睁大眼睛盯着他,眼中满是他的身影。之前,见过父亲练剑、也见过家中护院练拳,完全不是他这样好看。爹说过,打架不是跳舞,招式好看、肯定没用。完了!
不过,场中的黄禧,没有一点紧张。果然,世家公子大多只有个架式,不仅招式软绵,每一招毫无威胁,甚至连对方的出招都不看,这种打法,真与白痴无异。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此人狡猾多端,难说是不是有诈。
但是对黄禧来说,这场比试一开始针对的就不是江正召。此女绝对不是顾夫人!看她与世子的举动,未婚妻?不管她是谁,黔国公世子杀不得,但此女能杀!
黄禧瞥了眼张斓,见她的神情,瞎子才信这两人没关系。
江正召动作慢了下来。又不是真的高手,这样的速度根本坚持不了太久,只能喘着粗气、盯紧黄禧,找个岔碰瓷。
怪的是,黄禧应该看出,所谓剑术不过是剑舞罢了,却还配合着打了半刻钟,要说没文章,真没人信。更怪的是,打的这么累,这位黄大将军居然还在偷眼看张斓?
黄禧突然抽身。可是这个动作,竟又让江正召猜到了用意,立即舍了黄禧,向张斓狂奔。果然,黄禧飞身,弯刀猛的向张斓砍落。
还有一丈,来不及了!江正召冲张斓大喊:“过来!”
话音刚落,张斓毫不犹豫,向江正召奔去,险险躲过这一刀。黄禧一刀砍空,虽已失了先机,可仍连着一刀横劈向张斓。
江正召伸手一把抓住张斓,猛将她拽到身前,反手一剑架住弯刀。‘呯’,手中长剑挡不住黄禧的大力,剑身断成两截。
江正召呆了呆,黄禧弯刀随手向上一挑,没想到江正召竟会没变招,弯刀猛的划过他手臂。此时,江正召似乎才反应过来,受痛甩掉手中半截长剑,拉着张斓快速退开,将她牢牢护住。
“卑鄙!”江正召破口大骂,“你还是不是人!手无寸铁的妇孺,你都要杀!果真毫无人性!顾侯爷大军将至,你此时杀顾夫人!是觉得田大人反意不坚,要一次次逼反他!他反,你有什么好处?!是你想要思州宣慰使之位?!”
田英杰一愣,看向黄禧的眼神更多了一丝恨意。
黄禧不理,扔了弯刀,回身对田琛道:“天王,此女并非顾夫人!臣有证据证明此女与此人,是夫妻关系!”
“胡说!”张斓、江正召几乎同时怒喝。
田琛觉得像是浑身长满了痱子,戳的烦,“啊呀,这个,你们打的挺好。啊,打好了吧?他确实是世子了?反正点到为止,也不存在什么输赢。好了好了,我们商量下怎么对付顾成。”
张斓觉得被江正召握着的手有些湿,低头看了眼,只见他手臂上的鲜血已染红了衣袖,流到手上。瞬间大急。
“天王。”石义满道:“讨论城防是大事,臣建议世子与顾夫人不宜在殿上。”
“天王、天后!”大殿外,侍卫阿龙狂奔进来,大喊:“不好了,顾成军已到城外!围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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