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一愣,随即忿忿的从怀中拿出只青花小瓷瓶,“你是说这个?!”接着,又委屈的将此交于萧逸彬,双目含泪的说道:“公子爷……”
萧逸彬微微一叹,拍拍小倌的肩,对江正召道:“此瓶内是白糖水,萧某一向喜食甜食,因而常在吃食中加白糖水调味。小白知我口味,将白糖水倒进五粮液中,倒忘了问贤弟喜好。”说完,对着小瓷瓶喝了口,递给沈维汉道:“萧某还留了些,这位大侠可拿去一测。”
沈维汉不接,仍看着小白,语调没有起伏,“若已调包,拿了也无用。”
“我……”这句话真让小白眼泪汪汪起来,哽咽着赌气道:“我们做这行的低贱,这位要是不信,搜身便是。”
“老沈,退下。”江正召轻声吩咐。
沈维汉面无表情,扔了手中皮囊,向江正召施一礼,转身离开。
转眼,沈维汉就不见了踪影,好像从没出现过。对这个人,萧逸彬有些在意,但江正召只是略带歉意的对萧逸彬道:“萧兄……”
萧逸彬摆摆手,苦笑着打断他,“护卫小哥甚是尽职,是萧某不对。初遇江公子就觉一见如故,全忘了顾及江公子的感受。”说着,对江正召一拜,“此事,还望江公子见谅。”
江正召并没让开,单手虚扶,神情坦然的说:“萧兄不必如此。”
萧逸彬直起身,不再看江正召,语气苦涩,“本想与公子夜游扬州城。突然想起还有急事要处理,嗯,今日对不住了。”
江正召明白他是因为刚才的事,点头微笑道:“没关系,萧兄的急事要紧。”
“后会有期,萧某告辞。”萧逸彬不等江正召回应,转身潇洒离开。
青纱马车上,小白驾着车向清风书寓缓缓而行。不一会,侧身隔着纱幔,轻声对萧逸彬道:“那位对公子爷的态度……亏得公子能忍,真是可惜了那一小坛上好五粮液。”
萧逸彬笑起来,“忍他一时又如何?毕竟此人的家中极有身份。若是猜的不错,他本人可能是嫡子,甚至是嫡长子。”
“公子爷怎么知道?住在城外旧院,上次来点的也一般,就算有身份也不见得有钱。”小白不服。
“首先,我刚才一拜到底,他想都没想就受了这礼,而且单手虚扶,这反应一看就是平时做惯的。其次,你自己也说过,此人的服饰虽中规中矩,但所用绝不是普通材质。再加刚才那护卫的身手,哪是普通大富之家用得起的。”萧逸彬边说边笑。
小白边听边点着头,停了半晌,小声问:“公子爷,若此人真有身份,还要用对付钟家少爷的法子?”
萧逸彬大笑起来,“再有身份,总不能是皇亲国戚吧?若是他听话,就让他多陪我些时候。小白,你要记得,这里可是扬州。”
“不过,此人憨憨的,公子爷花这些心思,他也未必懂。”小白的话里又有了些哀怨。
萧逸彬哈哈笑着说:“人之常情总归懂的。今日之事,我多少有些委屈,我猜他会登门拜访,毕竟还欠着我一顿饭呢。”顿了顿,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自语道:“越难上钩,就越有意思,这位可比福生好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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