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儿张口结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乐文小说
没错,一根头发长那么长确实要好多年的时间,可是,谁哪天还不掉几根头发,你梳头的时候从来不掉头发的?
由着苏杏把刘青儿数落了个够,云帆才语气平淡的开口:“好了,苏姑娘,都是我的不是,是我不该安排青儿这丫头来伺候你。”似乎并没有听出他有多大的歉意。
苏杏歪着头看云帆。
“青儿这丫头也是被我惯坏了,些许冒犯之处,还请不要放在心上。”云帆说完这句,转身对刘青儿道,“你越来越胡闹了,还不快将这屋里好好清理一下?”说着,他环视了一眼屋内,冷哼道,“确实住不得了。”
说完,他对宁王示意,两人就这么走了。
苏杏的嘴角抽了抽,哥们,你丫鬟闹成这样了,按照正常流程,不该狠狠的罚她一把么,你就让她打扫个房间拉倒?喂,说好的非我不娶呢,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都没了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她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云帆的这一番言谈举止,恐怕与宁王的到来脱不了关系。
全身而退的刘青儿冷笑着看苏杏:“怎么样,还得意么?就凭你那点子手段,也敢在公子眼前玩弄,公子他岂会看不出是你在无理取闹?”
“哟,这会儿已经公子公子的了,不惦记你家沈六爷了——”
“你给我住口!”一听见那三个字,刘青儿忍不住歇斯底里起来,“若是你没有来过沈家,我岂会落到如此地步!”想当初,但凡六爷在家。她必能见到六爷,而如今,她已经数不清多久没有见过六爷了。
“你当我想去你那什么鬼沈家啊。”苏杏撇了撇嘴,把身上的被子直接往地上一丢,懒洋洋地说,“云帆他不是要你打扫的么,那你就打扫吧。我再睡个回笼觉。”
闻言。刘青儿的牙齿又咬了咬,看看已经闭上了眼睛的苏杏,她狠狠的一跺脚。开始收拾东西。
哐当哐当,叮铃叮铃,稀里哗啦……
苏杏的心直抽抽,咱还能再幼稚点吗。
没关系。不让我睡没事儿,消停了这么久。我也该复习一下功课了。
清了清嗓子,苏杏试着喊了几个音,然后放开嗓门唱了起来:“今天都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明天又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不知道宁王走了没,顺道拍下马屁好了。
刘青儿听得闹心。牙齿咬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吼:“你能不能别叫唤了。吵死了!”
“嫌这个闹腾?那行,咱柔和点儿哈。”苏杏得意一笑,改换演唱曲目,“郎君啊,你是不是饿得慌?你要是饿得慌,对我青儿讲,青儿我给你做面汤~~~”顺带点评,“真抠啊,就给做个面汤,好歹炖条鱼行不行?”,“郎君啊,你是不是困得慌,你要是困得慌,对我青儿讲,青儿我扶你上竹床~~”,继续点评,“竹床,这也太简陋了吧,结实吗?”
“苏杏,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刘青儿气的将笤帚砸在了地上。
“咋,又想弄死我?被子就在地上呢,你捡起来闷死我啊。”苏杏懒洋洋的边打哈欠边说,“我就怕没等你闷死我呢,就进来人了,到那时,你可就没法儿继续逍遥法外了。”
被苏杏再次提起当初的事情,刘青儿心里忍不住一紧,她明明已经听人说这死丫头没气儿了,没想到竟然命大又活了过来。早知今日,她就该把这死丫头在水里再泡一阵子。
听着里头传出来的歌声,宁王摇摇头道:“倒是有把好嗓子。”
云帆冷笑:“只可惜没脑子不堪大用,否则,我也不必如此费心。”
“罢了罢了,也只能你能者多劳了。”再次拍了拍云帆的肩膀,宁王看了眼天色,皱眉道,“下午要面圣,须得走了。”
“要面圣么……”云帆薄唇微抿,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儿先不忙提,待一切都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决定”
宁王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迈开步子走了。
看着宁王走出自己的院门,随侍的小厮跟了上去,几人渐行渐远,云帆的嘴唇微微张开,无声的向外长长的呼气。
直到再也看不到宁王的背影,云帆又在院内徘徊了片刻,这才不慌不忙的推开了房门。
屋里,刘青儿已经将苏杏打砸的东西收拾整齐了,此刻,她正阴沉着脸瞪着苏杏,见云帆进来,她赶忙上前去,低下头满腹委屈的解释:“公子,刚才真不是我胡闹,是苏杏……姑娘她在找我麻烦……”
“找你麻烦?”云帆眉头一挑,声线微冷,“你一个丫鬟,竟敢当面羞辱主子的客人?青儿,看来你近些日子真是太得意了。”
诶,这先前说好的不一样啊。刘青儿一愣,刚才公子不还在为她开脱的么。
“我的客人,是你能动手打得的么?”云帆说着,已经走到了苏杏身侧,在床边的小凳伤坐下,看也不看刘青儿一眼,沉声道,“你也听杏儿说了,一根发丝由短及长需要数年乃至十几年的时间,你竟然那般狠心将她的发丝整根扯断……罢了,我也不是那般狠心之人,做不出将你那满头秀发尽数扯下的事情,去寻张管事吧,他那里有剪刀,你自去剪断一半。”
饶是知道云帆作为一个妖孽,思维方式与常人不同,但苏杏还是忍不住对他这么温柔体贴善心大度的处置震惊了。三两根头发,你这是减掉了人家全部的一半啊。可是,说的也没错啊,你给我来个断根,我没那么狠心,我只要你一半而已。
刘青儿惨白了脸,站在那里看着云帆,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方才那个对她宽容大度网开一面的主人。
“怎么,难不成要我亲自送你去?”听不到背后响起离开的脚步声,云帆的声音冷了下来,“还是说,你已知错,觉得剪下一半不足以弥补自己的罪过,所以要尽数剪断?”
终于,刘青儿沙哑着声音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苏杏挠挠头,一半的头发诶,妹子,你好歹哭两声求个情行不?还是说……她将疑惑的目光转向重新给自己梳头的云帆,难道刘青儿怕云帆怕得连求饶都不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