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次大比使用了一次“分魂替身术”,奚临和瑶持心的灵台如今是可以直接沟通意识的,这与普通的传音类似,但又不太类似。
寻常的传音有距离限制,顶多仅限于面对面的私密对话。
他们这个却并不妨碍,只要双方的神志都清醒,离得再远也能交流。
奚临听到瑶持心的喊声,猛地睁开眼,思绪未起四肢先动,当即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从她话音里能听出事情的急迫。
他径自破开小院的房门,一路寻到就寝的里间,来不及细想便打起帘子。
“师姐!”
无极烛台在桌边发着不甚明亮的光,黯淡得幽怨凄清,瑶持心背对跪坐在床榻上,三千青丝流水一样泻于裙摆,听到他的声音,终于颤着腔调缓缓转过来。
“师弟……”
她上身的衣裳直接褪了半臂挂在手肘,白莹莹一大片肌肤凝脂似的暴露在烛光下,像蒙了一层细腻的金粉,猝不及防撞进他眼里。
奚临不由一愣,瞳眸和思绪俱是一灼,本能地要别开视线。
瑶持心:“这个时候就先别计较虚礼了!”
她欲哭无泪地指指自己胸口,“你看它啊……”
他视线先垂在地面略作停留,犹豫了一下才望过去。
师姐的锁骨往下……再往下一点的位置,胸乳正中之处,赫然睁着一只圆溜溜的眼睛,瞳孔泛着浅浅的蓝,正好奇地盯着他看。
约莫是见他的目光也落到了这处,对方与之对视片刻,而后懵懂地眨了两下。
奚临的神色却很快变作冷肃。
但那样的冷肃并非因为感到有什么危难或不祥,隐约是对那只眼目本身产生的某种情绪。
“它怎么会在这?”
瑶持心快崩溃了:“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青年走上前,撩袍踩上脚踏,他本就生得高挑,此刻不得不将膝盖跪于床沿才勉强能放低一些身形。
床榻铺满了瑶持心的长发与大衫,便偶有几缕压在了他腿下。
奚临微微躬身凑近她胸口,探出手欲去触碰那只眼睛,纤长清瘦的指尖行将落在馥白圆润之上,橙黄烛火给两者渡起浅淡的光晕,竟莫名融洽……他忽然一顿,停在了半空里。
瑶持心:“……”
奚临:“……”
后知后觉。
这姿势……两个人都感到有些尴尬。
不尴尬也不可能。
他不顿还好,这么一僵持,愈发放大了这份尴尬。
瑶持心拢着衣袍,滚烫的热度几乎盖过整张脸,好在夜色浓黑,她家“元老”还特地放暗了亮度,看不清她面颊两边弥漫的绯红。
当然,她也看不清奚临的。
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分明往后踟蹰着蜷了蜷。
他唇角隐晦地一动,还没开口,瑶持心已经迅速打断:“这个时候你就别说话了!……”
奚临:“……”
师弟闭目调整呼吸,轻轻道了句“那师姐,得罪”,方睁开眼将指尖触了上去。
带着薄茧的指腹从微凉细腻的肌肤上拂过。
大眼珠子许是觉得给他碰得怪痒,眯起眼“叽叽”笑了几声。
把瑶持心笑出一手的鸡皮疙瘩。
她感觉到奚临的手指在胸前极轻柔地摩挲,余光中,他目光认真而干净,便忍不住问:“是我们日前偷偷溜进叶长老密室时,不小心带出来的吗?”
他道:“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