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舒连训斥人,都是轻轻柔柔的样子。
云情悦赶紧解释说:“姨母陛下,悦儿是真的快揭不开锅了。悦儿以前是做过不少荒唐之事,但经过这次大难,悦儿已经知道错了,不会再任性胡来的。”
云若舒却道:“堂堂新月王爷,居然饿昏了,这传出去,莫不是被人笑我堂堂圣元国连自家人都养不活?”
云凌萱以为云若舒是要训斥云情悦,谁知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了。
“你母亲让凌萱帮你先收着王府的珍宝,是有她的考量,不过凌萱既然已经是圣元的皇储了,再继续收着难免惹人闲话,朕做主,让凌萱将你那份原封还给你。”
云情悦正想道谢,没想到云若舒接着道:“至于那你的俸银,当初也只是为了让你接受教训,虽然你自己说已经知错,朕还是要观察一段时间,以三个月为期,如果你这三个月内表现良好,朕便恢复你原来的俸银,但如若你再有差池……”
“就让我再次饿晕。”
云情悦耍宝地举起三根手指假装发誓。
云若舒没好气地道:“你就想了。我会让人定时送饭菜给你,但俸银就全部取消,看你还能以饿晕为由,坏我皇家名声!”
“姨母,人家真不知道会饿晕的,要真知道,也不可能等到姐姐面前才晕了,哪有这么巧。这幸好是碰上姐姐和国师,要万一倒在哪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那我不是自己挖了坑,把自己埋了吗?”
云情悦撒娇地说着,那生动的表情把云若舒都给逗笑了。
她进宫来哭穷是要让云凌萱顾及皇家脸面,不过被那残魂一搅和,凭她的机智,反而得到更好的效果。
看着面前亲密的云情悦和云若舒,云凌萱背在身后的手,指甲直要戳进肉里。
每次都这样,云情悦犯了错,只要装傻充愣,母皇就放过她。她这个皇储每天在母皇身边,却都是小心翼翼。别人只道母皇柔弱的样子必定很慈蔼,却不知母皇对她要求非常严格,事情做好了都难得能得到赞许。
云情悦好好地在紫阳殿吃了一顿,有云若舒的吩咐,云凌萱也干脆,她饭还没吃完,东西就已经清点了过来。
“悦儿,既然你已经吃饱了,那让御医帮你再把把脉吧!饿晕是小,不要还有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云情悦心知她此时身体一定没事,无所谓地伸出手。
阿含却是把她的手握住,拉了回去,道:“多谢萱殿下关心,王爷的身子阿含再清楚不过,就不用劳烦御医了。”
那御医是奉了云凌萱之命来的,见阿含拦在他跟前,便说:“公子还是让在下替王爷看看吧,王爷千金之躯,可不能有半点疏忽。”
“不是在下不让王爷就医,只是您擅长的实在不适合王爷,阿含虽不才,却正好知道子夜幽草是何物。”
云情悦不知道什么子夜幽草,她只看到阿含提及子夜幽草的时候,那御医立马就不淡定了。
不等那御医开口辩解,云情悦袖子一挥,趁机挣脱阿含的手,说:“本王吃那草药丸子都已经吃够了,还要吃什么草?你留着自己吃吧!”
“姐姐,妹妹已无大碍,这就回府调养,不打搅姐姐安歇了。”
云情悦说罢,便行礼离开,也不等云凌萱开口,和原身原来的行径一模一样。
她知道她今天的表现已经很出格了,如果还再表现得那么进退有度,那云凌萱不知会怎么想。
她可看见在云若舒跟她有说有笑的时候,云凌萱眼底那抹凶光。
只要一眼,她就知道什么长姐如母,什么爱妹情深都是浮云,也就原身那眼里只有美男的人以为云凌萱对她是真心真意的。
阿含经过御医身边时,轻声说:“给御医大人提个建议,下次要出门的时候,再紧急也要记得洗手,子夜幽草的草汁沾上可不是随便就能擦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