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玉没否认。
常蔓又问:“怎么?他那边出事了?”
琮玉收回眼:“应该是有人要对戏台子做手脚,陈既不让我上台。”
“啊?”
“后来改口了,说等下过来。”琮玉说。
常蔓咂摸出一点意思:“有人要打戏台的主意应该是真的,只是某个人不想让你被意外影响你想做的事,所以改口。”
琮玉知道。
常蔓挽住琮玉的胳膊,歪着头看她:“就是说,别畏惧危险,他会护你。”说完假模假式地叹气:“真羡慕。”
“有些人也能这么为你。”琮玉说。
常蔓顺着她眼神看到刚进门的李西南,瞥她一眼:“话真多。”
琮玉没搭茬,略过周林律、夺吉和李西南的招呼,把陈既那件事跟乔枝说了一声。
乔枝应该不知道这事,把戏台子砸了,卫将军大怒,那对她没好处,大概是有些人想激怒卫将军。
乔枝一听,当下做出判断,扶着琮玉胳膊,轻声跟她对答案:“邱良生。”
只有邱良生,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见卫将军,想知道他手里那批海外归来的文物到底是不是他们走私出去那些。
乔枝小声说:“我去找卫将军一趟,有事打给我。”
琮玉点了下头。
周林律看见了乔枝和琮玉交头接耳,现在知道琮玉前来有别的目的,倒对什么都不惊讶了。
夺吉不注意这些事,没有琮玉时,眼神是发散的,有了琮玉,眼神是琮玉的。
常蔓靠在化妆桌,抱着双臂,悠闲地看着周林律和夺吉,他们真是从进门就再没从琮玉身上挪开眼。
一个绅士,西装革履,袖口雪白,手表表盘锃亮。
一个乖顺,脱下藏装,换上汉服,就像一只来自异域的宠物。
原是八竿子打不着、互相看不对眼的人,就为了琮玉,什么都忍了。
再看看那边云淡风轻的琮玉,她现在满脑子陈既。
而陈既呢,野性,猖狂,却又正义。
论丰富、复杂程度,陈既确实比这两个强多了,但这样的人,安生日子都要偷来、抢来,真是一个好归宿吗?
她笑了。
生活真比戏疯。
合适的不爱,爱的都不适合。
她这边胡乱想着,那边周林律已经走到琮玉跟前,把背在身后的花递给她:“看完你这一场,我就回北京了。”
琮玉接过了花,该说的那天晚上都说完了,也就没再言语。
周林律自嘲一笑,拍了下脑门:“心真狠,留都不留的。”
琮玉把花放一边,转身坐下,夺吉的手突然入镜,给琮玉放下一个盒子,看大小又是一只镯子。他也不说话,琮玉要与不要他也不介意,反正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