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再问泽遗没回来前,他会一直等。
从清晨等到正午,再到黄昏,或许过去了一整天。
时间的概念,已经变得不重要。
“啾”
细弱的叫声落在他身侧。
兰山远睁开眼,一只圆滚滚的胖鸟衔住他的衣摆,力道让兰山远极其熟悉。
小胖鸟锲而不舍地拽着,甚至不惜被摔了个屁股墩。
被摔掉两片羽毛后,它继续着急地拽着兰山远。
“啾!”
兰山远身上的气场冷漠,和问泽遗一起喂鸟时还把鸟吓跑过,小灵兽一般不会亲近他。
除非情况极其特殊。
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随时都要随着春芽一起破土而出。
他站起身来,顺着它指向的方向走去。
兰山远朝着绿洲深处去,脚步越来越快,步伐凌乱又仓促。
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要在胸膛炸开。
远远地,银发青年身姿修长,依靠着笔直的梨树。
梨树上长满绿叶,焕发出勃勃生机,像是新生的青年。
风带起他的银发,一起一落间,展露出问泽遗俊美的容颜。
他的薄唇微勾,看似出神地看着前方,心思却飘在别处。
不属于西寰的梨花肆意绽放,一片雪白,随着风落在青年的肩头。
问泽遗缓缓转过头。
他银发如瀑,眼眸明亮,除去气色好了不少,同初见时别无二致。
“啾!”
圆滚滚的山雀落在问泽遗肩头,得意地叫着,表明自己的任务完成。
“我来得急,就请位小友去喊师兄。”
问泽遗拨弄了下胖鸟的羽毛,胖鸟扑棱着翅膀,识趣地飞远。
“还好师兄到了。”
否则他只能放下惊喜,亲自去请。
兰山远沉默着朝他奔去。
衣带和衣服太碍事,他便扯下衣带,脱下长袍。
他的力道很大,发出急切的撕裂声。
“师兄。”
问泽遗向兰山远伸出手,大声喊着:“别急,走慢些!”
三丈,一丈,三米
他们之间剩下的距离,不过三步而已。
一道白影扑在问泽遗身上,扑得他的后背紧靠着梨木,抖落一树的梨花和梨叶。
前胸被贴得生疼,呼吸的空间被剧烈积压,可谁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