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棠棠?”linda拖动办公椅过来,好奇地问。
沈棠熄灭屏幕,“没什么。”
linda笑了笑,也拉她加入八卦阵营,“也不知道闻少那未婚妻什么来头,能忍得下这样一口气,网上竟然没查到一点信息,跟被人删光了一样干净。”
沈棠明显愣了下。
她虽然一直低调行事,从未在同事们面前说起过自己身份,可昨晚那么多媒体镜头怼着拍,竟然能够意外地在这场丑闻中隐身,一张照片都未被曝光出来。
沈棠再次点进那几张照片中,仔细查看一圈,发现有一张图片里短暂地扫到了角落里的她,但却被贴心地打上码。
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是巧合么?
“这趟浑水卷进了不是什么好事,”边上的女同事笑着说:“说不定,还真被人用钞能力删干净了。”
“倒也是。”linda说,“这毕竟不光彩。”
……
…………
一直到主编回来,办公室里稀稀拉拉的议论声才彻底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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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春园。
昨晚的事将闻老爷子气的不轻,直接连夜住进医院。家里大小事宜一律由闻鹤之挑梁决策。
沈默山一大早就来了醒春园,打算同闻家商议婚约事宜。
会客厅的茶水断了又添,可他等了将近一个钟头,除了打扫和添茶的女佣,连个闻家的人影都没见着。
他再一次抬腕看表,眉头紧锁,拉住身边女佣问:“闻先生说过几时回吗?”
女佣只管续上茶水,恭敬低眉,“抱歉,先生没有说。”
沈默山不甘心地再次坐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园子里扫洒的人换了几拨,新鲜的玫瑰花被剪枝插在方瓶,雨水顺着根茎缓慢滑落。
沈默山足足被晾够了三个钟头,东道主才姗姗来迟。
雨落得大,助理利落收伞,水珠顺着石板蜿蜒滴下。光线昏昧,将男人颀长身影拉长。
“抱歉,有事耽搁了。”
闻鹤之落座,语调很淡,虽是抱歉,却没有半分想要道歉的意思。
这可是个活阎王,随便抬抬手,沈家就能于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彻底消失在港区。
是以,沈默山虽有不满,但仍然脸上堆笑:“理解理解,毕竟闻先生你生意忙。”
佣人上茶,是上次老爷子新得的碧螺春。
闻鹤之修长手指轻捻着茶杯,慢条斯理地说,“沈伯父有事,不妨直说。”
沈默山等了一上午,终于进入到期盼的正题,脸上的笑又浓了几分。
“不瞒闻先生说,我这次前来是为了小女和闻少的婚事。”
“原先两家定的婚期在九月初六,昨晚……出了那档子事,我想问问是婚期不变,还是需要后延?”
雨点“簌簌”落在玻璃窗上,沈默山的心也跟着紧了紧,瞥见男人面前茶杯空了,起身,亲手为他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