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昔下意识地问了句:“卢老师,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卢航一视线转了过来。
眼底是一种乔昔从未见过的情绪。
就像黑暗中饥饿了数日的饿狼,仿佛他就是那只即将入口的白兔。
这种过于张狂炽烈的目光让乔昔有种没来由的恐惧,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问:“老师,你……你怎么了?”
卢航一抬手扶额,垂下眼才勉强遏制住心底那股蓬勃的欲-望。
天知道乔昔看过来时他都在想些什么。
躁动的血液让他整个人的五感都变得敏-感起来,视线会不经意地扫过他以前从来不会注意的地方。
比如对方红润的唇、白皙的脖颈、还有藏在衣领下的漂亮锁骨。
嗅觉也变得敏锐。
明明实验室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他却偏偏能够从这种难闻的气味中辨别出独属于乔昔的那一股馨香。
甚至禁不住地想,那股香味到底是从他身体的哪个部位飘散出来的。
如果扒开他的衣服去嗅……
会不会更浓烈一些?
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
卢航一努力克制住自己疯狂外溢的情绪,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可能睡……刚刚被老鼠咬了一口的缘故。”
“破伤风吗?”乔昔还懵着,“会这么快有反应吗?”
“不是破伤风。”
卢航一压抑着粗重的鼻息,手掌已经冒起青筋,扶着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稳定住身形:“应该是阿尔法药剂的缘故。”
他们正在研究的、给小白鼠注射的药剂的暂时代号就叫阿尔法。
乔昔这才明白过来,是发了狂的小白鼠通过牙齿上的唾液,将药剂明显的作用传播给了卢航一。
那项药才刚刚开始活体实验!
如果有什么严重的副作用,卢航一他……
乔昔紧张极了,顾不上刚刚还在蔓延的恐惧情绪,连忙上前扶住卢航一:“怎么办卢老师,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我……我打120有用吗?!”
白白软软的小手接触到他的手腕时,心底那股难以遏制的情绪再次被放大。
看来这个单纯的小家伙还是没懂……
那只小白鼠怎么了,被它传染的自己又怎么了。
卢航一几乎用尽了所有残存的理智,才勉强推开乔昔,让他的香甜气息离自己远一点:“别靠我这么近。”
小家伙眼眶红红的,紧张委屈地都快落泪了。
“去……去旁边的药剂室,那里有解毒剂。”卢航一嘱咐了一句,但又怕乔昔初来乍到找不到解毒剂在哪,干脆自己踉跄着朝隔壁走去。
药剂室很小一间,大约只有十多平米的样子。
里面摆满了存放药剂的冷柜,两排冷柜之间只有不到一米宽度的通道,一个人过都得侧身。
乔昔因为担忧,始终亦步亦趋地跟着卢航一,以至于对方在打开冷柜柜门的时候,总会不小心用手肘碰到他。
乔昔并没有觉得这种触碰有什么不妥,他只顾着担心卢航一的身体状况,盼望着他能快点找到解毒剂。
可仅仅只是手肘的接触,对于在崩溃边缘的卢航一来说,已经是难以控制的巨大诱-惑了。
冰柜里传来的冷气让他勉强清醒了一点:“别靠我这么近。”
他低哑着声音嘱咐。
乔昔连忙后退了两步,可怜巴巴地看着卢航一抽出一只小药瓶,把里面透明色的药水灌了进去。
“有用吗?”他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