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鸢很喜欢她的气味,把她的手指放在鼻息间贪婪地嗅嗅。
苏棠梨的另外一只手上戳着针管,冰凉的药水流淌入黛青色的血管,让她变得愈加形销骨立。
她的睫毛颤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
喻鸢握着她手的动作一僵缓缓放下,“你醒了,身体怎么样?”
喻鸢窘迫又心虚地放下她的手。
苏棠梨无神的双眼睁开,稀碎的光芒在她纯黑色的眼底中流淌。
像是融化的黑曜石。
喻鸢呼吸一窒。
大美人哭了。
她的棠棠很少在她面前哭,除非在床上实在是忍不住,才会把头埋在枕头里小声啜泣,通常到这种时候,喻鸢都不敢继续了,笨拙地把她搂在怀里哄。
很少能哄好。
棠棠总是会生闷气,喻鸢觉得她估计是不爱和自己好。
“你,别哭,哪里疼?”喻鸢慌了,她立刻要去找医生。
“别走。”
喻鸢停下脚步,她的手腕被苏棠梨冰凉的手握住。
苏棠梨沙哑道:“不疼。”
既然不疼就是生气了,气她刚刚摸摸她的手,嗅嗅她的手。
喻鸢的收敛神色,薄荷味的口腔中泛起了苦涩。
“对不起。”
“对不起”
两声对不起异口同声响起。
大美人抬手放在脖子上,眼泪不要钱地流淌下,她的脖颈在车祸中被划伤,现在用纱布包裹着,看上去愈加易折。
喻鸢懵了,赶忙掏出手帕给苏棠梨擦眼泪。
病床上的大美人隐忍地啜泣,躲避她的动作,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因为动静让脖颈上的划伤冒出血色。
“姐姐,我腺体被撞烂了,不能生孩子了,你把我休了吧。”
她的姐姐会娶别的omega,但她离不开姐姐这个契合度最高的alpha的安抚。
大美人绝望地闭上眼,她用全身的力气扯着喻鸢的袖口。
她下贱地心想,或许她可以当一个地下情人。
不能生孩子的omega,一无是处,也就身体还行了。
喻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