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祁北南身侧,巷子里的风都教他挡了去,一点不觉冷。
只是占了这般个子矮的便宜,远却又瞧不到摊子那头,最后还是爬到了闹市边的小石墩儿上。
站得高了,摊子那头的景象一目了然。
祁北南看着站在石墩儿上方才与他一般高的萧元宝,眸子里起了些笑。
又还怕他摔下来,便伸手端着他的胳膊。
“哟,老明,今年又来凑热闹呐?”
一行搬抗着货物的伙计从东街那头姗姗来迟,阵仗不小。
径直从穆家商行的布匹摊前行过,往空下的一片地去布摊子。
那正在监督着伙计招呼客的穆家员外见此,忍不得挖苦明达两句。
“前年那些桌椅凳儿可尽数售出去了?不过拿旧货出来也无妨,左右是为咱商会的集市添几分热闹嘛。”
年底上商队回来,各家都在此处卖货,这头最是热闹人口聚集的地儿。
明家怎又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自也来布摊子售卖铺子的东西。
奈何家中主行木材生意,打的柜子桌凳儿都是大物件儿,重量也高,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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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在此处布摊子生意都是几个商户中垫底儿的,没少受笑话。
“大家都来热闹,我怎有不来热闹的道理。”
明达今年有底气,很是大方的回应了穆家人的调侃。
穆员外道:“还得是咱老明大气,若换做我,必然是懒得跑这一趟。白教伙计将些笨重的家伙什抬着来,又原封不动的给抬回去。”
“磕了碰了,最后还得砸在自己手头上,你说这又是何苦。”
几个商户听热闹,皆跟着笑出了声来。
明达没说话,瞅了穆家员外一眼。
心中想,一会儿也还能笑得这般畅快,倒还敬你是条汉子。
穆员外见明达一言不发的去了自家摊位前,以为折了他的脸面,嗤笑了一声。
旋即招揽自家摊位前的几波客。
“来来,娘子,瞧瞧我们从扬州府拿的料子,最是时新。”
“这细绸甚么价钱?”
“五贯钱夫人拿走。扬州那头您这般的妇人都买这般细绸子穿呐,再衬你不过。”
穆员外话音刚落。
明家那头的伙计吆喝开了来:“这边走,这边看,上等时新的纱绸咧!”
“老爷,今年明家竟也卖起了料子哩。”
“这卖老朽木的,木材生意做不下去了不成,买卖怎还做到我这布匹行当上了。”
穆员外闻听了吆喝声,一把拨开跟前的伙计凑到前头些去瞧:“我倒是要看看,哪里捡些烂货来充好。”
“扬州来的新绸纱,月光下粼粼发光,唤作挽月纱。”
明家唤了个口齿十分伶俐的伙计,站在高凳儿上,绘声绘色的鼓吹着绸纱的好来。
眼见前来逛买物件儿的老百姓都瞧了来,伙计拍了拍手。
立走出来一个女子和哥儿,两人身上皆穿着用挽月纱新裁制出来的衣物。
轻薄的纱衣穿在锦衣的外层,十分飘逸。
这时候两个伙计提了四个灯笼来,往两个试衣人前照着,挽月纱立便闪出了些细碎的光来。
光芒并不耀眼刺目,只觉纱衣上撒了层银粉一般。
一时间披着的纱衣如同彩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