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天平逐渐摇摆,裴幸在这时扭头冲她笑笑,“过来吃晚饭吧。”
白澄夏慢慢走过去,手边被递了个拿布巾裹着的热水壶,裴幸不好意思地吐吐舌,“我家里只有这个了,你暖一下吧,别着凉了。”
目光停留在这简陋的“汤婆子”上顿了会儿,随后,白澄夏扬起笑容,“嗯,谢谢你。”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裴幸,非衣裴,幸运的幸。”
“我叫白澄夏,澄澈的澄,夏日的夏。”
…
用过了晚饭,天色也差不多暗下去了,裴幸把白澄夏送到了相遇的地方,满是笑意的眸光清亮明熠,“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白澄夏上了轿撵,笑道:“今天谢谢你。”
“这算什么,是个人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白澄夏在心底摇摇头,不止,其实裴幸的出现更教会了她一件事情,那就是没必要对这个世界这么抵触,反正现在也没办法离开,不如好好生活。
每天苦大仇深的,伤害的也不过是自己。
轿撵摇摇晃晃地朝皇宫走去,月色清晖般倾泻而下,皎洁若霜雪,白澄夏难得如此轻松,就连夜空中的星点似乎都闪烁起来。
宫墙内的一砖一瓦都是她未曾见过的,在忙碌且快节奏的现实,就连去故宫都得晒大太阳排队,哪里会有如今的惬意。
或许,就把这里当作是一场实景沉浸式的游戏,这样也不错?
到达养心殿后,也差不多到休息的时间了,白澄夏推开大门走进去,突然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酒气。
寂静的空间内似乎还存在另一道清浅的呼吸声,吓得她立马就点上了烛火,凝眉看去,只见虞宁雪靠在了软榻处,衣衫零落,染上晕红的面上媚态万千,泛红的眼尾聚着一股子娇弱的泪意,似委屈,似难耐。
滑落的外衫使得羊脂白玉般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夜色里如莹润着光泽,冷白的肌肤透出些许淡粉,像是被酒色浸润,不知喝了多少的女人抬起湿润的眸子,瞳仁漆黑,是一眼望不尽眼底的黯淡,“你回来了?”
水光下的瞳孔缓缓聚焦,似乎是发现了白澄夏身上陌生的衣衫,虞宁雪轻声嗤笑,却显得失魂落魄,还未开口已经输了三分。
“那是……那个女人的衣服?”
白澄夏发现,虞宁雪的身边,也放着一件自己的衣裳,对方似乎是在这里等她回来。
喉咙无知觉地滚动一下,白澄夏小幅度地点点头,“因为她家里近一些,我就先去她那里换衣服了。”
对于语气很是敏感,几乎是一瞬间,虞宁雪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眸光破碎不堪,“你很喜欢她?”
白澄夏说起裴幸的语气,和面对她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