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江也不卖关子了,因为有怀也没忍住把目光投了过来。有怀是全程替他办事的人,却不知道详情,是一知半解的。陈秉江压低声音为他们解惑:“今天是皇上生母的忌日。”
如今宫中那位太后,其实只是皇上的嫡母。
“然后呢?”洹儿还是不解。有怀曾被派出去打探过各种消息,结合那些内容,他的表情逐渐震惊,反应了过来。
“我打探过。当今皇上曾经是不受宠的皇子……他的母亲也只是先贵妃身边的宫女出身,一个小小的庶妃。在他没上位的时候,曾遇到过类似的难题。”陈秉江隐晦的点出来。
一般来说,会由下任皇帝登基时加恩兄弟,遣散安置父皇的后宫们。在当今皇上没上位前,先皇病重的那一年,皇子们撕得头破血流,当时最为势大,有希望监国成为太子的皇四子曾得意地说过一些不妙的话,狠狠戳中了皇上的逆鳞。
后来皇上被逼的逆风翻盘登基,却来不及奉养生母……当年皇子被杀的杀圈的圈结局那么惨,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只是随着时间久远,很少有人能想起这件小事了。
陈秉江虽然细节知道的不怎么多,但了解到今天是皇上生母的忌日,加上他可以提前很多年引爆王松年这颗定时炸弹,将原男主在位时期发生的事提前,巧妙拼接到庆德帝在位时戳破……这个酝酿出来的报复计划就足够了。
他很期待这颗炸弹爆开时的威力呀。
“我们回去吧。”陈秉江悠悠然的领着小弟回了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过了一顿午饭。不得不说,王家作为传承多年的世族大家,用自家珍藏的前朝宫廷食谱做得菜肴,的确分外美味可口。
时间一直平静的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临近中午快开饭的时候,范硕表兄和范表妹匆匆来了康王府,难掩震惊的拉着陈秉江说起了八卦。
“江表弟,你知道今早朝中出大事了吗?”
“哦?”陈秉江精神一振,放下手中正在读的昭朝本纪,感兴趣的洗耳恭听。
“有数十言官纷纷进谏,状告王家纨绔子多次纵马伤人,占据官道,欺压百姓,多有死伤。零零总总的弹劾罪名有十多种……简直罄竹难书了。皇上当即就判其三天后在菜市口凌迟处死,说是不严罚不足以平民愤。连相关的其他人都跟着吃挂落了,赵大学士等人被降职的理由未免站不住脚。”范硕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神情纠结,眉头紧蹙,想不通着什么。
他又开口:“表弟,你知道昨天中午在味鲜楼发生的事吗?孔老当时就告诫过,王家要遭大难了。那些言官恐怕是察言观色,知道些什么才跟着一一进言的。”
言外之意是:范硕觉得这一出戏都是因为皇上在背后授意了,但事件其中的深意他还没有摸透。
陈秉江神情一动,追问:“二皇子没有什么反应?”
那可是他的嫡亲小舅子和他的妻族。
小舅子犯了事,妻族也无辜受累,二皇子不求情,会得罪他目前最大的势力王家。求了情,就会触怒最疼爱他的父皇靠山。怎么选都会受到损伤。
“二皇子当
然有反应了!”这次轮到范表妹叭叭的说了,激动的眼睛亮晶晶,“早上爹爹还在听相熟的内监公公说,二皇子妃一早哭着进宫去向淑妃娘娘请安的,二皇子陪着她一起。随后娘娘就求见了皇上,但是直到皇上下了朝,都没有接见她。”
在上朝前?去求情还是去请罪?
陈秉江细品着这个时间点,琢磨了半天,笑了。
看来王老家主还是没忍心舍去王森年这个嫡孙啊。
要是王森年昨天就以死谢罪了,也轮不到今天庆德帝暴跳如雷的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