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田赞的声音也失控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言方是如何死的。
那一夜,寻河岸边,言方以一人之力挡住他数百田氏精锐,血战力竭,被他砍下头颅。
否则,他田赞凭什么能坐到这镇远军军主的位置。
然而,任凭他如何呼喊,那些士兵却无一人上前。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士兵中有人开口说话了。
此刻站在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是跟随过言方的旧人,这些人或为旅帅、或为卒长、或为队长。。。。。。
整整十五年,在姜欢、言方等人的带领下,他们七出克胜关,打的昆仑退却七百里,再不敢南下牧马。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姜欢、言方等人的名字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液里,如今再次被人提及,这些士兵的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诸位,难道才区区四年不见,便已经忘了葬月吗?”
言葬月抬手轻轻取下了脸上的阎罗面具。
“葬月,你是葬月。”
“啊,小姐,是小姐回来了。”
“小姐没死,你没死,太好了,将军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随着言葬月那如玉雕般的面容曝露在校场中,那些方才还沉默的士兵一下子喧嚷了起来。
“姜欢余孽,人人得而诛之,来人,给我杀了他。”就在此时,田兴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来,他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言葬月身上,偷偷的从军帐后方调来了田赞的亲卫。
这些亲卫与镇远军不同,他们大多都是来自田氏,对于田赞和田兴都是绝对的忠心。
果然,随着田兴的命令,大批亲卫自校场两侧向着言葬月和武川秀包围而去。
与此同时,这上千人的队伍竟也有一些人开始蠢蠢欲动。
眼见言葬月已经控制住的局势,竟然因为这些亲卫的出现,而逐渐崩塌,田赞、田兴终于稍稍的松了口气。
然而,士兵中突然响起的一个声音,却将他们再次打入了谷底。
“都给我老实点,咱们同袍浴血,别他娘找不自在,否则,休怪我尧雄刀下无情。”
这是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粗壮汉子,他的出现只一瞬间便压制住了蠢蠢欲动的士兵。
尧雄,曾任镇远军前师曲帅,后因燕王姜欢一案被贬为卒长,其以长刀冠绝诸军,一身战力可入镇远军前三之列。
他的出现犹如定海神针一般,彻底压制住了校场中所有镇远军的士卒。
“想要对付葬月,得先问过我言灭,兄弟们,给我拦住这些田氏亲卫。”
在尧雄之后,又一道声音紧接着响起。
“是言灭!”田赞闻声望去,先是一愕,紧接着勃然大怒。
“言灭,你竟敢背叛我。”
“哼!背叛,你别忘了言将军是我义父,若非那一夜你们屠刀悬颈,我如何肯以身事贼,平白污了我义父威名。”言灭疾言厉色。
“哈哈哈,好,好的很,你这养不熟的狼崽子。”田赞紧咬着牙关,恨声说道。
他犹记得,那一夜此人跪在他的面前,痛哭流涕,甚至赌咒发誓,甘为自己马前卒。
却没想到今日局面,他竟是第一个背叛自己的人。
“杀,给我杀了他们。”恨到极处,田赞再次怒声吼道。
“找死!”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