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好孩子…奶奶对不起她啊…”陈奶奶心房被轻轻扣开,她彻底撑不住了,抱着藏月放声大哭,势要将一辈子的苦全都倒干净。
藏月没再说话,只默默的抱着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给她点依靠。
那是她的亲姐姐她怎么舍得,可谁让按着该死的世道所说,她就是个外人凭什么插手别人的家事。
人儿子愿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多说一句都是错。
陈姨婆是三天后的半夜断了气,隔天报丧时,陈皮的两个舅舅都来了。
一脸悲哀,陈皮冷眼看着一句话也不搭理。
按照这里的习俗,吊唁只能男人去,所以陈姨婆下葬那天是陈皮去的。
他没有带九爪钩,沉默寡言,陈姨婆的最后体面不能有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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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奶奶听陈皮说了丧事办的规格,脸色好了很多,至少在她看来,姐姐走的风光就很好。
日子继续向前走,陈皮经过一遭亲人的离世,成长了不少,性子也稳了许多。
不再是那个天天要凭本事打服所有人的样子了。
毕竟他连陈舅舅都没打服过。
夏日天长些,钱攒了不少,藏月让陈皮给武馆教了点钱,每天做个编外学员在一旁看上两个时辰。
省的日头大,天天被撵走又跑回去,再中暑就划不来了。
陈皮学的很快,等立秋后他就不再愿意去了。
“武馆的师傅现在连我都打不过,怎么能教我,还不如我在家自己慢慢琢磨慢慢练。”
他的进程让人惊喜,不过可惜镇上就那么一家武馆,想学更好的得去县里,路程远不说,钱也费得多。
陈皮不大想去,在他看来武功挺好学的,自己练练也能成气候。
藏月看他九爪勾用的越来越好,身上的气息也带上了一丝丝危险,就随他去了。
现在的陈皮能让她感觉出危险,算是个能打的人,不去瞎浪费钱也行。
时光飞逝,一眨眼时间就走到1912年了。
藏月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来了,最后一艘封建大船沉了。
消息传到这个小村庄时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但藏月还是高兴的打了一壶老酒,买了只烧鸡,整了一顿饺子庆祝庆祝。
一杯烈酒下肚,从胃里直烧到喉咙,藏月的脸一下就染上一抹红,头晕晕乎乎,眼前的桌子都扭曲了。
她哎哎吆吆的不信:“怎么回事,我怎么是个一杯倒的酒量,我的千杯不醉的本事去哪里?!”
话喊完,她的意识也就到头了,人直接咣当一声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陈皮哈哈大笑起来,一阵公鸭嗓从他喉咙里传出来,吵人清梦。
他下意识不好意思的闭嘴,这嗓子太难听了,幸好阿姐睡着了,不然又要笑他是吃了五百只鸭子才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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