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南洋晚报被厉家太子爷图版了。
厉斯臣出差爱尔兰,得到爱尔兰当局的政要接待,南洋晚报跟踪报道,从厉家太子爷的饮食口味扒到了穿衣风格,其中更是扒出了厉斯臣接受邀请,下次将会带夫人一起出席晚宴。
消息一出,厉家太子爷隐婚的传言就如火如荼地烧了起来。
娱乐版从八年前厉斯臣回南洋开始,一年一年地扒起厉家太子爷身边的女人,只是一一排除一下,在影坛昙花一现,红极一时的国民女神重欢便成为了重点怀疑对象。毕竟重欢的息影时间跟太子爷绯闻时间太敏感了。
大家更愿意相信美到极致的女神是息影嫁入豪门了,毕竟女神之前也是各种丑闻加身,若是没有强大的后台,那些丑闻怎么会销声匿迹。
重欢就是厉太太的事情在南洋圈内传开,此时更是有身份不凡的世家子弟指出,重家老爷子的葬礼上,厉斯臣戴孝,全程出席,重欢的身份不言而喻。
一时之间,无数世家名媛掩面痛哭,而重欢的狂热男影迷们也是心碎一地。
处在娱乐风暴中心的重欢对此毫无察觉。从陵园出来的时候小雨渐渐变大,重欢找了一家咖啡馆坐着发呆。
小五等人见夫人脸色不好,也不敢阻拦,等在外面。
重欢脑子很乱,坐在小而僻静的小咖啡馆里梳理着重安说的话,不能全信,但是也不能一个字不信。这些恩怨纠葛的事情无非是跟八年前厉暮霭出走南洋有关。
她打电话给厉暮霭。
厉暮霭这边忙的不可开交,原本公务就繁忙,加上凉薄那边出了事,从帝都跑到了南洋,是以这段时间,厉暮霭也是没有跟重欢联系的。
重欢是有意避开厉暮霭,厉暮霭也从厉斯臣那边得知两人结婚的事情,厉家跟重家的那团乱麻解也解不开,厉暮霭只能黯然退步,默默守候。两人算起来几乎是很久没有见面了。
厉暮霭找到这路边不起眼的小咖啡馆,见重欢神情不对劲,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的,不仅吃惊,唤道:“你怎么了,小欢?”
重欢见他来了,点了点头,神色依旧有些冷,淡淡地说道:“坐吧,厉大哥。”
厉暮霭坐定。
“今天我去爷爷墓前扫墓,见到了重安。”重欢低低地说道,抬眼看着厉暮霭硬朗的面容,轻轻地说道,“她告诉了我很多事情。”
厉暮霭眼底冒出一丝的怒火,低低地说道:“她说的话,你别信。”
重欢点头。
“所以,我来问你了。”她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问题,攥起指尖,神色微冷地说道,“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想提,但是今日我要说。”
“你离开南洋之后,厉爷爷心脏病发,厉家无人继承,所以你堂弟,当时远在英国的厉斯臣回到了南洋,接手厉家的产业。两年后,我父亲要送我出国,我出国之前,重家就宣布了破产,爷爷中风,父亲入狱。”
重欢的声音微微沙哑,一字一顿地问道:“这两年里,还有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重安说,她在威尼斯遇到了厉斯臣,两人相爱,因为身份的原因分开,厉斯臣没有对她出手,所以对重家出手了。”
厉暮霭震惊,直觉地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阿臣跟重安绝对不可能。”厉斯臣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要是说两年前阿臣跟重安异地偶遇还是有可能的,只是爷爷病逝之后的两年里,阿臣一回南洋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调查所有事情的真相,进行报复,怎么可能会跟重安相爱,阿臣只怕连杀她的心都有。
毕竟那是最爱的爷爷。他们从小就亲近。
“他们不可能吗?”重欢喃喃低语,那么她呢,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他们第一次相见,厉斯臣就要她做他的女人。不是替身的缘故吗?
“我是重家的女儿,他都养在了身边六七年,厉大哥,你真的了解厉斯臣吗?”重欢冷笑。
厉暮霭语塞。八年未见,兄弟之间早就生分,只是阿臣的报复之心确实强烈,就连他都不确定阿臣对重欢到底是报复还是真的心里喜欢。
“不说厉斯臣跟重安的事情,我只问你,我父亲入狱,重家倒台跟厉斯臣有关吗?”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中重重地问道。
厉暮霭满眼震惊,一句话说不出来,下意识地躲避重欢的眼睛。
气氛一时僵持。
重欢闭眼,浑身突然之间剧烈地发抖起来,抖的无法控制,只觉得刻骨的冰寒,怎么可能,这些年原来真的都是源自于仇恨和报复吗?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和孩子都是他手上的筹码吗?用来对付父亲还是他要拿孩子来对付她?
“小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离开南洋这么久,并不清楚其中的的内幕,只是阿臣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厉暮霭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碰到她冰冷发抖的身子,也是神色剧变,说道,“这事等阿臣回来你自己亲口问他,不要相信别人的话。”
重欢低低冷笑,眼泪都笑的呛了出来,她推开厉暮霭,冷冷说道:“不是报复,难道还是爱情不成,我果然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货。”
这几年,她跟厉斯臣的相处模式原本就是扭曲的,若是以复仇来看,一切倒是顺理成章了。
重欢不愿意再说,站起身来,推开厉暮霭就要往外走。
厉暮霭攫住她的胳膊,低低吼道:“你冷静一点,你如今这样能改变什么,你父亲很快就能假释出狱,你跟阿臣孩子都生了,他对你并不全是仇恨,你们已经结婚了,你忘记了吗?”
重欢抬眼看着他,面容苍白,泪水滚落,一个劲低低地说道:“可是我爷爷走了,我父亲入狱了,我们家破人亡了,你以为我还能跟仇人睡在一起吗?”
厉暮霭心里悲伤,紧紧地抱住她,听着她破碎的哭声,叹息地安慰道:“阿臣不是那样的人,小欢,我们都要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