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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点了点头。
苏福愣愣的,原来大嫂是这个意思。
苏庆推他,“二哥,你赶紧去啊,你不愿去的话我去!”
苏福站了起来,“我去我去,谁说我不愿意去。”他确实是没反应过来而已。
苏福到堂屋把那辆崭新的自行车推出去,正要骑上去,苏庆递过来一把手电筒和一双破旧的棉手套。
夜里真是冷得刺骨啊,才骑出去一会儿苏福就感觉身上骨头都冻得疼。但一想到他爹还生死未明,他还是咬牙忍住了。
红梅在屋里也坐不住了,说:“这晚上又黑又冻的,我不该让福子去的。”
秀梅倒不觉得,“他这是去看他爹,吃这点苦算什么。”
苏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去厨房搂两根炭过来。
苏福骑了估摸二十分钟,听见前面有响声,还有灯光。再往前骑一阵,他认出来了,是拖拉机!
这个时候有拖拉机,那一定是他大哥开回来的,他兴奋地骑过去,“哥!哥!”
苏醒停了下来,“福子,你怎么来了?”
“大嫂在家担心,让我去医院瞧瞧。”
“爹没事,你把骑自行车搬上来,咱们先回家。”
十分钟后,红梅听到门外有拖拉机的声音,赶紧冲了出去,苏庆和秀梅、腊梅随后。
苏醒见到红梅,一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说:“爹没事,你可别再担心了。不过爹还要在医院醒酒,然后洗胃。”
听说只需醒酒和洗胃,红梅整个人瞬间缓了过来。
她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你和福子赶紧进屋烤火吧,别冻坏了。”
进屋后,红梅才发现苏醒背上还有呕吐物,赶紧帮他脱下来。正好厨房两个桶里都有水,她就把水倒进大木盆里洗着。
苏醒在屋里烤暖了手,就赶紧来厨房看红梅。
“明天烧热水洗吧,这水多冷啊。”
红梅现在心里安稳多了,笑着说:“没事,我不冷。用了你买的那个蛤蜊油,这个冬天手可没冻过。”
红梅干活利索,一会儿就把衣服洗好了,然后晾到绳子上。
苏醒走到红梅面前,从怀里掏出手表,给红梅戴在了手腕上,手表已经被他捂得热乎乎的。
红梅摸了摸手表,笑得眼睛弯弯的,说:“真好看。”
“你看,都凌晨两点了。”苏醒双手捂住红梅的手,“都怪我不好,让你担心这么久。福子说,你吓得双手一直抖,坐在那儿呆呆的几个小时没挪动地方。”
红梅用力抽都抽不出手,就由他捂着,不好意思地说:“哪有福子说得那么夸张。”
苏醒突然松了手,一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他心里实在愧疚,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本该开开心心的,却让红梅受了惊吓。
他爹还在医院醉酒未醒,苏醒是没那个心情入洞房的,但他心疼红梅,忍不住想抱紧她。
红梅被他紧紧抱着,心里踏实得很,可一会儿又莫名的心跳加速。
苏醒当然也是人生头一回这么紧搂着一个女人,动作不免有些笨拙。
他不知怎么让自己沉稳下来,就轻拍着红梅的后背,安抚着红梅的同时,他自己的心跳也神奇地降下来。
“红梅,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幸福的生活,也不知道能不能挣上很多很多钱让你过好日子,但我一定会尽全力对你好,你相信吗?”
红梅刚才身子绷得紧紧的,现在被安抚得好多了,她把头枕在苏醒的肩膀上,“嫁都嫁了,不相信也得相信啊。”
苏醒哧声一笑。
这时苏福要过来倒热水喝,不料瞧见这一幕,惊得他“啊哟”一声,手里的茶杯也跟着摔落在地,“咣当”碎了一地。
苏醒和红梅被吓得像触电一般瞬间倏地一下分开了。
红梅羞得脸没处搁了,低着头赶紧跑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