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身份不仅仅是大邺的长公主,还是谢夔的妻子,她做的事,说的话,可能不会影响到自己,但是却会牵连到谢夔。
谢夔伸手按住了她的发顶,手指微屈,轻缓地揉了揉,“嗯。”谢夔点头,“鲁莽跪他。”
鹤语:“……”
敢情谢夔还在纠结这事儿,鹤语有些哭笑不得。顿了顿后,鹤语才给谢夔解释道:“我只是想着这样做最不麻烦。”
她想要带林太后离开不假,但也不想让谢夔因为此事为难。谢夔如今已经开罪了裴铮,若是再加上这件事的话,恐怕裴铮会越发不喜欢他。
旁的关系也就了,但他们毕竟一个是君一个是臣,难道做臣子的,真要将君主得罪得彻彻底底,再无回旋的余地吗?
就是考虑到这一层原因,鹤语才不想告诉谢夔。
谢夔:“告诉我就是最不麻烦的。”
她想要什么,他都甘愿为她办到。他的公主殿下,只需要对着他发号施令,他就愿意为了她冲锋陷阵,勇往无前。
鹤语听着耳边传来这话,忍不住捂着脸笑。
“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鹤语问。
“有何不可?”
鹤语捂着脸笑得更痛快了,“你就不怕这样惯坏了我,让我越来越无法无天?”
“那正好。”谢夔认真说。
鹤语疑惑不解,用眼神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谢夔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那样子看起来不想回答。
但鹤语已经伸手捏住了他的脸,“快说。”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谢夔没觉得自己被鹤语捏着脸有什么不对,他只是偏头,顺势就吻了吻鹤语露出来的那一截手腕的内侧,“这样你就看不上旁人。”
除了他,谁还能忍受她作天作地的小性子?他便是要成为长公主殿下这辈子唯一的选择,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
鹤语埋头在谢夔的怀中,脸上的笑容却是如何也遮掩不住。
“谢夔,你好心机。”鹤语的声音,从谢夔的胸口处传了出来。
但她,好喜欢。
裴铮回到临时的住处后,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一床一桌一椅,房间里没什么别的多余的东西,空荡荡的,一如他现在的心。
当听见鹤语提出来的要求时,裴铮心里第一时间是感到愤怒。
他很想问问鹤语究竟有没有心,虽然鹤语只是提出想要林太后去朔方看一看自己的外孙,但是谁不知道这一去,可能鹤语就没有打算让林太后再回来。
这是想要做什么呢?将她认为的家人都带走,然后打算这辈子都再也不踏足京城了是吗?
所以,这是想要彻彻底底地抛弃自己是吗?
那一刻,裴铮是真的很想这样质问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