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落败,现在林家双亲就只剩下了林母。
即使林母是个做女强人的料,单凭她一人之力也挽救不回多少,林家实在跌得太惨,想爬回原来的高度不只要短短三五年的时间。要从跌落谷底到重回辉煌,人脉是关键,在这样的情况下,联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林母从小就宠林棉,不知道有多疼女儿,从来没提过联姻的事。
林棉就像被呵护起来的宝,质地清透润泽。
“对了棉宝,行李箱里有给你带的礼物,粉色盒子的那个。”
粉色的礼盒巴掌大小,用丝绒缎带打着蝴蝶结,包装得很精致。林棉打开,是一款瑞士的情侣对表。
“……你这是要向我求婚吗?”林棉沉吟了两秒,抬起头,“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们有缘无分,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心上人?”柏佳依忽略了她的加戏,精准地抓住重点,问了句,“谁啊?”
林棉关上盒子,回答得非常直白:“我想追阙清言。”
“……”
“…………”
“………………”
阙清言?还能有哪个阙清言??
柏佳依一脸被雷劈的神情,关切地去摸林棉的额头:“我的乖乖棉宝,你发烧了?”
阙清言是谁她还是知道的。
B市的上流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阙家少爷的名声她是听过的,学生时代是跳级狂人,如今是法学精英,一直以来为人沉敛,比那些油腻的花花少爷不知道强多少。
可问题是……
“就算他只比你——”柏佳依细算了算,“只比你大了四岁,但人家留学硕士快毕业的时候你才初中毕业!生理年龄是差得不多,可心理年龄差远了……你们俩八竿子打不着啊。”
“打得着的,他就在楼上。”林棉在沙发里找了个舒适的睡姿,长睫垂落,闭眼想了想,小声改口,“……楼上的楼上。”
这一幕像是慢动作放映,林棉一颗心悬悬提起,屏气凝神,总觉得他的目光隐含了几分探究的穿透性。
一秒。
两秒。
旁边的人正兴致勃勃地开腔搭话,阙清言眼眸沉然,平静地将目光收了回去,开口回应。
一行人陆续地出了会展中心。
内场,助理提了包过来,见状疑惑:“老师?”
林棉回过神,应了一声。
她戴了口罩的,阙清言他刚才应该没发现……吧。
“我和小婷打算这边结束了去吃饭,您等下是直接回酒店还是跟我们一起?”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你们玩的开心。”林棉差点心都要蜷缩起来,半晌道,“我赶晚上的车回B市。”
“现在就回去?这么晚?”助理惊诧,没反应过来,确认了眼时间,“这个点赶最近的一班到都要深夜了,酒店今晚还订着的,再住一晚明早走都行。老师您有什么急事吗?”
林棉心有余悸,心说,阙清言今晚也在市内,她……
她现在根本不敢当面撞见他啊!
这个时候去坦白,时机不对,地点也不对。要是旁边还有个别的法学教授过来问一句,问阙清言她是不是他的学生……
要他怎么回?
我把她当成我的学生,可惜她不是?
阙清言当然不会说这么噎死人不偿命的刻薄话,但林棉光想想就能羞愧到找地缝钻了。
下一秒,助理见已经戴着口罩的林棉在包中摸索片刻,拆了一个新口罩戴上,想想觉得不够,又戴了一个。
助理:“老师,您这样不会闷死吗?”
对方目光复杂:“不闷,会死……”
当天,林棉跟助理打过招呼后立即订了票,转道去了趟酒店,收拾完行李就回了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