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刀。
韩琦说道:“陛下,任谁也没有在元旦时折腾人的。召回来吧。”
召回来吧,沈安履行诺言,再次背着妹妹回雄州去。
这是第二刀。
富弼作为首相该说话了。
他看宋庠一眼,问道:“陈烈果真如你等所说的那般清廉?”
他的目光有些不善。
这可是为人背书,你等作为宰辅,这是大忌。
在这种时候他们该做的是打哈哈。
可宋庠却急着把沈安这尊瘟神送走,就说道:“枢密院兵房的主事曹云说陈烈一直都是典范。”
所谓典范,那必定是遍体无暇的好人!
韩琦沉吟了一下,说道:“臣任职枢密使时,见过陈烈,很是正经的一个人。”
正经的解释很多种,但最多的也是一个含义。
好人!
赵祯微微点头,他是皇帝,不可能偏向谁。
他让沈安带着张虎去太康就算是破例了,此刻却再无转圜的余地。
“来人!”
他沉声说道。
“陛下,沈安求见。”
陈忠珩刚走出来,闻言不禁暗自念了声佛号,然后又想起自己信奉的好像是道家,于是又忏悔了一番。
你总算是来了啊!
赵祯微微点头,神色不悲不喜。
众人微微偏头,看向了殿外。
沈安来了。
他的衣服看着有些皱巴巴的,脸上也有些红,一看就是刚赶路到了汴梁。
韩琦等人看着他行礼,目光中多了些不明的味道。
你这是回来请罪的吗?
“陛下,陈烈已然就擒。”
啥?
宋庠忍不住问道:“沈待诏,陈烈所犯何事?”
你总得给个罪名吧,否则一个莫须有下去,军中的那些人铁定会闹起来。
沈安诧异的看着他,说道:“他的罪名数不清,您想听哪一个?”
韩琦阴测测的道:“别是含糊其辞吧。”
什么狗屁的数不清,朝堂之上可没有含糊的余地。
沈安皱眉看着韩琦,说道:“贪腐克扣钱粮。”
尼玛!
韩琦的目光转动,有些闪避之意。
他在军中待过,自然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