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内,书员们穿梭于红木案间,手握朱笔,眼神聚焦于文书之上。
他们时而眉头紧锁,似在思考难题;时而低声交谈,似在密谋大事。
书架上的竹简和书籍静默无言,诉说着他们的焦虑。
大堂正坐上,朱珵墝眉头紧皱,脸色阴沉。
对面站着十几个宗人府的官员,他们神色紧张,拱手而立。
“殿下,兹事体大,赶紧呈报陛下吧!”
“是啊殿下!”
“宗人府的职责不就是如此吗?”
“……”
朱珵墝摸着胡子,放下手中案卷。
“明日就是大朝会了!那么多外国使臣,宗室藩王,文武百官都在!”
“先压几天吧!”
“压不得啊!殿下!”,一位白胡子老官说道,“这…这已经出了人命了!您还想压几天?”
“那你让我怎么办?”,朱珵墝反问,“大朝会那样的场合,你让孤怎么开口?”
“再说了,大朝会上此事能有结果吗?除了丢脸之外,还能有什么?”
是的,在大朝会的前一天,也就是今日,出了大案。
宗室成员杀人了。
是底层宗室。
奉国中尉朱翊锯,当街杀人,已经被官府捉拿!
他是荆王府的底层宗室。
官府的案卷上说,朱翊锯疯了一样冲上街头,随便抓起一个男子就捅了十几刀。
这还不是不可思议的。
最不可思议的是动机!
案卷上清清楚楚的说,朱翊锯杀人的动机是为了去凤阳高墙圈禁!
朱珵墝不用看下去就知道,这又是一位活不下去的底层宗室。
什么?朱家人活不下去就杀人?
还真是!
倒不是因为他们暴脾气,或者精神有问题。
“殿下!”,那老人又说道,“宗室杀人已经屡见不鲜,难道殿下忘了先帝时期的镇国中尉朱勤熨的案子了吗?”
嘉靖27年,镇国中尉朱勤熨上疏嘉靖,把朝廷和嘉靖都骂了一顿。
大概意思是我们这些底层宗室快饿死了,你TM还炼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