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井小芸和卢雁长经常这么吵吵闹闹,有时两人都感觉是对方无理取闹就会找红笺来评理,这会儿卢雁长虽然不接茬了,井小芸却仍是向红笺道:“你觉着我说的对不对?”
红笺发自内心地道:“师姑我觉着你说的对极了。”
她在闻雪婧身上初次使用了“大难经”不知是修为差异还是她修炼的时间尚短,直至她真元耗尽,也没能像季有云那样看到闻雪婧的未来。
但那有什么关系,闻雪婧的未来完全掌握在他们三人手中,她只能是死。
红笺向卢雁长和井小芸道:“‘仙霓霞光’这会儿不在她夫妻手中,这件法器被一位姓赵的炼器师借走,姓赵说是要去十二洞天采集材料,炼制护身法宝,已经走了些日子,估计也快要回来了。他是金丹后期修为,这到是个难得的机会,到不是说元婴你俩对付不了,到底对方人多势众,能不惊动还是不惊动为好。”
卢雁长点头称是,他听说要去找那姓赵的麻烦登时来了精神,哈哈一笑,道:“我都要相信这就是天意了。小芸,走吧,咱们再跑一趟。”
因为红笺刚才站在了自己这边,井小芸心里正高兴,红笺叫他们避开仙霞洞的元婴,她虽然颇为不服,也忍住了没有反驳。
她嘴里一边答应着卢雁长:“好,你先等等。”一边跳到了闻雪婧身前,背着手打量她两眼,向红笺道:“你那搜魂术哪学来的,不大对劲,你瞧瞧我的。”
说着她不等闻雪婧哀求,右手飞快自背后伸出来,力透五指,登时便自闻雪婧的头皮抓了进去。
闻雪婧的惨叫声随即响起,几行鲜血自她头顶冒出来,很快流得满脸都是。
井小芸左手飞快地打着法诀,渐渐地血不再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白色的热气,闻雪婧嘴里不知道胡乱叫骂了些什么,身体一阵阵剧烈地抽搐。
卢雁长避开了眼睛,那些声音犹自不停地钻进他的耳朵,那不是杀猪宰羊,卢雁长觉着有些不舒服。
他是半路出家的修士,又在炼魔大牢关了几十年,这些经历模糊了他心中道魔的界限,井小芸修为虽高,平日言行却有几分孩子气,卢雁长存了利用之心,一路哄着她,以致经常忘记她魔修的身份。
此时目睹井小芸这残酷的手段,卢雁长不由心中凛然。
红笺未像卢雁长表现得那么排斥,她一直淡淡望着搜魂的过程,感觉到卢雁长的目光望过来,她道:“你道只有魔修的‘搜魂’才这么难看?其实符图宗的‘他生符’同这也差不多。师姑定要‘搜魂”不见得就是为了折磨她,道魔殊途,师姑同我们也是萍水相逢,你们要再去仙霞洞,对师姑而言自是搜了魂更安全。这不过是她保护自己的本能。”
她没有看卢雁长,顿了顿又继续道:“卢兄,我们的敌人很强大,又不择手段,你要是连这个都受不了,那不如早早抽身而出,不参与进来为好。”
卢雁长有些茫然,他望着红笺没有什么表情的脸,透过那些刻意的装扮还能辨别出原本动人的眉眼,可是他认识的小妹子真的变了,变得强大、坚定而又冷漠,卢雁长说不清楚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他只是突然觉着很是心虚气短,好像方姑娘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对上这样的姑娘他简直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乖乖听话。
这个时候井小芸那边已经收功结束,她没注意到另两个人的古怪,随口道:“好了,这女的不行了,我顺手处理了,省得你们沾手。”
闻雪婧果然已经没有了声息,井小芸手一张,尸体上的乾坤袋落到她手上,井小芸看也不看,便将它抛给了红笺,又冲卢雁长道:“这女人藏东西的地方我都知道了,你还去不去仙霞洞了?”
红笺冲卢雁长晃了晃手中的乾坤袋,卢雁长便像提线木偶一样点了点头。
井小芸笑道:“就是嘛,本来是给你报仇的,正主不去还有什么意思。”
她一边说一边抓起闻雪婧的衣裳擦拭手上的血,红笺手指虚点,帮她凝出些水来,井小芸洗干净了手,满意地笑笑,拍着白嫩的小手向卢雁长道:“走吧,走吧,时候不早了,你仇人都有谁来着?你那师父,还有姓赵的,这次去就一起收拾了,他们所有的好东西,咱们统统抢回来。”
红笺道:“卢兄谨慎,师姑你去了仙霞洞要听卢兄的。你俩一定要安全回来,好了,这女人的尸首我来收拾。早去早回吧。”
卢雁长脑袋里乱糟糟的,他望了一眼闻雪婧那惨不忍睹的模样,啥也没说便跟在了井小芸的身后。他一边走一边心虚地想:“我把方姑娘和井小芸这魔头搅到一起,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不管是对是错,反正我现在是控制不住了,还是先去抢了再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