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东停好车子,下了车,指挥我们倒好车,我跟着下车看着这大院,跟一般的老小区没什么差别。江毅东说:“早就想就爷爷换房子了。看看,给你们买房子,一出手就是碧水园,他自己住在这公家的房子里,都好几十年了。”
走在狭窄的楼梯道上,姐姐还挽着我的手臂说:“你跟江毅东关系这么好,另一个江什么的,话都不多说两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江毅东是你男朋友呢。”
“姐,别乱说话。”江黎辰绝对不爱听这个。
三楼,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保姆,让我们赶紧进来坐吧。家里已经听说我们要过来,早就准备好饭菜了。一会就能上桌。那保姆看着也就三十多岁,家里很多东西都是老旧样式的。唯一新一点的就是墙上的液晶电视了。
爷爷坐在客厅的躺椅上,手里还拿着报纸,带着眼镜,看到我们进来了,才摘下眼镜。
江毅东蹲在爷爷身旁说:“爷爷,我蛮爷爷带他媳妇来看你了。你别激动啊,别跟上次一样,直接进医院了,我们还要去照顾你的。”
爷爷推推他:“去厨房帮忙去。”
江黎辰站在电视柜前,也不说话,不跟自己哥哥打招呼,就在那看着什么。反倒是我姐夫特别的勤快,上前打招呼,还深深鞠躬,送上水果。
爷爷的目光看着我,我才怯怯地叫道:“爷爷好。”
他回了我一句:“委屈你了。”
我站到江黎辰身旁,看着他一直盯着的那张相片,相片上一张大合影,黑白的相片,很古老了。整齐的站着人,各个都是军装。他取下了那个相框,塞到我的手里,说道:“我穿军装的样子。”
我惊讶着,看着那相片上的人,三四十个军装帅男,黑白的相片,这么多年了,相片褪色得一个个脸都是惨白的,哪还看得出谁是谁啊?“哪个是你?”
“自己找找看!”他转身就去看别的相片了。我只能先用手机把这张珍贵的相片拍下来。
江爷爷缓缓走过来,说道:“家里也就保留着这么一张相片了。我退休之后,就经常在想,如果那时候,没有让江黎辰去读军校,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原来这张是他读军校时候的相片。好像之后,他是从军校里直接被选出来做了特务。江爷爷继续说道:“爸在临死前,还记着你呢。只是那时候,你已经死了。他却相信,你一定还在那个地方,做着革命必须的情报工作。你的死,只是掩盖消息。唉~清明的时候,让毅东带你去给我们爸妈上柱香吧。我这身子是爬不上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另一个江家人过来了。江毅东叫他五叔,说是叔房的叔叔,是爷爷兄弟那边的叔叔。
那五叔我还有印象,上次说话就不好听,这次就更加不好听了。他坐在饭桌上,说道:“江黎辰是吧。别以为姓江的就一定是我们家的人。阿伯老了,眼睛不好了,我们可不是傻子,让你来骗钱的。你要说你是江家人,明天跟我去做个DNA检查,你要是真是江家人,还是阿伯那辈分的,我们这些小辈就把你供着养。你要是来骗钱的骗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江黎辰只是坐在桌面,并不动筷,手里拿着一杯酒,闻闻味道而已。他看着那五叔,完全忽略了江毅东在桌子下不停踢着五叔的脚,给他使眼色的小动作,说道:“我是谁,用不着跟你证明。我想要的东西,也不是你们能给的。不想见我,以后就躲着我走,反正你不是我亲儿子,我要教训你,你爸也不敢有意见。”
“好大口气啊!阿伯,你也听到了,这人嚣张着呢。那个小保姆,去打电话给警卫的人,就说我们这里进了个阿猫阿狗的。”
爷爷一拍桌子:“这是我家,小五,你要逞能去你家去!”爷爷这么一吼,人又咳嗽了起来,还摸着心脏的位置。保姆赶紧给他灌了药,大家一阵手忙脚乱的。
我姐也拉着我说找个借口赶紧回去吧。这老人家要是在我们在的时候,有点什么事,都跟我们脱不了干系,弄不好反而弄巧成拙了。
看着爷爷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就告辞了。爷爷急着喊着我:“银老师!”
我站在门口等着他,看着他走过来递给我一个红布包着的小东西,说:“我是他哥,算是这个家现在唯一的长辈了。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也没好好下聘。这个是我母亲的遗物,当是家里长辈给你的吧。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