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点头同意了,这才算勉强平静了几日。至少,白天里董香香也能直起腰了。对了晚上,谢三却总要拿出夫子的架势,硬逼着他媳妇背几段“书”的。
夜带着一种魔性,他轻易就能让一个君子,乱起性来。
再后来,度过了最初的尴尬和不适之后,董香香也就慢慢适应了。
至于家里另外两人,常薇薇经常被陆洪英叫到他家里去,生怕这丫头愣耽误了谢三小两口的大事,有时候也就留她在陆家住了。
至于老太太,她是眼睛和耳朵都不行了。她很多事即便是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她就像是个隐形人,从不打扰小两口的新婚情趣。
这样直到过了十五,他们的糕点铺子又开了起来。马姐也回来上工了。董香香总算勉强打起精神来,开始干正事了。
刚过了春节,点心自然就做得少些,活也轻松了下来。董香香倒也没什么适应的。
与此同时,谢三也开始继续忙他那一摊子事。结婚了,他总要多赚钱的。
只是在赚钱的同时,他也不断地添置着家里的装饰摆设。
有一天,谢三甚至搬了一台12寸的昆仑黑白电视机回来。
看着这玩意,董香香就有点发懵。原来80年代初,他们家就能看电视了。
谢三费了不少的功夫插电调试,把那天线竖起来,才按了开关。一阵雪花之后,真能播出黑白人影来。他又试了试,横竖就几个电视台。
老太太和常薇薇马姐都觉得好奇,凑在电视旁边一起看电视里的人。只有董香香站在一边看着谢三,也不说话。
晚上的时候,临睡前,在董香香的追问下。谢三才说出这台电视要400块钱。听了这话,董香香忍不住叹气道:“这也太贵了些。你能弄到电视票也不容易吧?”
谢三却说:“那有什么关系,我挣了钱就是给我媳妇花的。你都嫁我了,我怎么也得拿出一样像样的电器,给你做脸吧?就算岳母什么都没提,我也不能亏待了你。”
董香香听了这话,只觉得脸一热。三哥实在待她太好了些,于是忍不住靠了过去,两人一兴奋又忍不住背了半宿的“书”。
到了第二天,董香香揉着腰才开始后悔,似乎玩得太过火了。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出了正月,董香香和谢三要分别在城里和乡下大办了两次喜事。
因为家里也有钱,在城里的时候,干脆就办了一整天。
谢三的朋友,左邻右舍都过来了。王恒也来了,并且坐在了首位。
这次谢三倒也顾着大局,没跟他置气闹脾气,勉强也算认下了这位姐夫。
谢三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大师傅,厨艺相当了得,来的人都是低着头,敞口肚皮可劲吃。就这么热闹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众人才渐渐散去。
王恒打心里高兴,喝了不少的酒,他拉着谢三就说:
“你姐她要是知道你能有这一天,指不定得多高兴呢。其实细想想,你挑这小媳妇还真是不错。起码,你喜欢她,愿意跟她一块儿好好过日子就好。以后,也踏实下心来,别再随着性子乱来了。”
要是以往,单单这几句话,就能让谢三跟他吵起来。可能是结了婚的缘故,谢三是真成熟了不少。
他看了看王恒,沉声说道:“其实,我和我姐都一样,我们都善于看人,总能一眼就分辨出谁待我们好。去了那边,我姐第一次写信回来,就说她遇见你了。透着信,我就知道她心里高兴。”
说到这里,谢三突然顿住了。这么多年,他能心平气和地跟王恒说话,已经是难得了。王恒听了这些,眼圈一红,差点哭了出来。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只得垂着头,清清喉咙说道:“你这大喜日子,我反倒喝多了。行了,我也不扰你了,去过你的新婚之夜吧。有个事我早想对你说得,只
是今天并不合适。过些日子,我在来找你。”
谢三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喝了这么多,还能自己走么?不然,我找人送你回去?”他终究叫不出一声“姐夫”。王恒摇了摇头说:“我到底当了那么多年兵,就算腿瘸了,也不至于连家也回不去。得了,你也别为我操这份心了。干你该干的事去吧。三儿,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人生在世,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尝
所愿的。我代表你姐,祝福你!”
夜色中,王恒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谢三拦不住他,只得放他回去了。
那一夜,谢三躺在床上,忍不住问董香香:
“香香,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别扭?这么多年,一直跟王恒闹。可是到了今天,却莫名奇妙地放下了。
其实,我知道那时候他一心想跟我姐结婚,什么手段都使了,甚至不惜前途。可惜世事无常,他们终究没到那步。我想着我比他们幸福得多,又何必死拽着王恒不放。他其实并不欠我的!”
董香香刚跟他“背了大段书”,早已浑身无力,眼皮都耷拉下来了。
听他问话,却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回道:“三哥,你这人一向嘴不对着心,王恒也了解你的性子,不然不会容忍你这么多年。现在把话说开也好,三哥,你打算跟他继续做亲戚么?”
“那还是免了吧?别弄得我谢家在高攀他们王家似的。”谢三随口说道。
董香香听到这番话,忍不住闷笑道:“果然还在闹别扭。”
谢三忍不住靠过去。“有你这么说自己男人的么?罚你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