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这这些准备事项都是草民负责的。”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大家发现原来是昭德堂教画画的夫子,岑夫子。他教的是祁欢的班级,这些年来在学院倒是教过不少的学生,四十出头,在昭德堂中算是有些名声。
只见他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请罪道:“此事是草民不对,在准备纸笔的时候不小心弄混了,若是沈小姐因此发挥不好,草民心也难安。”
这理由一听就很蹩脚,昭德堂每年收的学费可不少,怎么可能连准备笔墨纸砚的时候会混进这种这么差劲的东西?
燕轻寒挑眉,道:“这可不是沈小姐没发挥好,是本王用了这纸笔写出了那么丑的字,你说当如何?”
“是草民的过失,请王爷降责!”岑夫子说道。
燕轻寒漫不经心地说道:“本王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既然先生已经老眼昏花,还是早些回去养老罢了。”
“这……”岑夫子一听就愣住了,凌王这是不让他继续在昭德堂教书了?
他才四十多岁,哪里来的老眼昏花!怎么可能需要养老!
岑夫子很想辩解,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辩解,原来以为就帮祁太傅一个小忙,没有想到倒把自己给折了进去。
“草民知道了,谢殿下。”
燕轻寒的臭名在外,他还是不敢惹的,说不准他一个暴躁就把自己拉出去斩了。
祁欢一看,怒从中来,原本好好的,却没有想到这沈言舒居然能看出来这纸笔有问题,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小波澜很快就过去,考试继续。
沈言舒倒是不紧张,挽起袖子提笔就在纸上默写了一首小词。
燕轻寒看着她那纤细的手腕,仿佛用力一折就会弄断,青葱似的手指执笔,十分随意地书写着,让人挪不开眼。
时间很快过去,沈言舒终于写完停下了笔,一副漂亮隽秀的小字便完成了。
书法和画画考试由三个考核官巡视一遍,给出分数,然后由两位主考官判定这分数是否合理,记录成绩之后,会将所有考生的字画展示出来,供其他人欣赏评判。
祁欢的书法一般,有个考核官给出了七分,程郢给了九分,而另一个人给出了八分。
到了沈言舒这里,刚才给了祁欢七分的考核官倒是给了九分,而其他两个考核官却犯了愁。
“程大人,毛大人,可有不妥?”宁王问道。
程郢说道:“沈小姐的书法看起来十分的清丽,只是力道还是欠缺,下官认为只能评七分。”
“程大人可不要睁眼说瞎话,这副小字水平可要比刚才你所赞叹的另一位要好得太多!”给出九分的考核官林锡明不服气了。
沈言舒眼眸微闪,这程郢是祁太傅的门生,自然是不待见自己的。
她只是没想到祁太傅竟然为了祁欢倒是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两个考核官争执不下,林锡明问道:“你倒是说说这哪个字力道不够了?”
程郢上前,抬手刚要指出什么字,但是袖子一扫,将桌子上的墨水撒到了沈言舒的纸上,刚才还整洁清丽的字画,一下子变得乌黑起来。
沈言舒的眼眸彻底暗了下来。
“程大人!”林锡明怒道,“做人可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