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舒在这个时候将夕颜安排去江宁是有她的打算的。
以夕颜的能力,从官道骑快马去到江宁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比一般的信件要快上四五天。
而昭德堂的校考在七天之后,一共需要比试琴、棋、书、画、算、礼与御射七个科目,一共需要五天,书与画同一天考,算学与礼学同一天考,毕竟都是在纸上写出来的。
校考之后不久夕颜应该就能回到长安,虽然不一定比沈康之回朝的速度快,但是起码也占得先机,若是沈家不同意她前去江宁,她也早想好了对策。
再说昭德堂的校考,本就是长安城的一件大事,请来的考核评分之人向来有些声望的,不少皇亲贵族,达官贵人都会到比试场地观看。
虽然以前她和夕颜都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但还是会有人见过夕颜的,若是在这种场合将夕颜带出去,被人知道陈颜兮这个陈府的大小姐根本就没死,到时候只会徒增麻烦而已。
沈言舒和祁欢打赌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长安城,很多人就只当个笑话来听,而沈家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十分震惊,毕竟输的人要背着木柴像负荆请罪一般到人家府上道歉,实在是太丢人了!
第二天她就被沈钧叫去书房训斥了一顿,让她这几天在府中老老实实地待着,哪都不许去,连昭德堂那边也请了病假。
凌王府中的燕轻寒在听到墨云调查夕颜的调查结果之后,眉头蹙起深思起来。
“陈颜兮。”他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有些陌生。
不过她长得与陈意倒是有几分像,所以才让他看起来这般眼熟。
墨云道:“查抄陈府的时候十分混乱,陈意的家眷因为反抗,都是被直接处死的,面目全非,所以也没有人查证当时杀死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陈大小姐,只能靠衣服来辨认。”
要不是凌王府的调查的手段厉害,还真未必会查出她的真实身份。
燕轻寒有些不解,按照墨云所说,陈颜兮进入沈府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对沈言舒如此信任,竟对自己的武功也毫不隐瞒,甚至是对沈言舒是十分服从的,这又是为何?
墨云又说道:“今天一早,陈颜兮就已经离开了长安,具体因为什么事情不得而知,不过好像是奉了沈言舒的命令外出办事情。”
沈言舒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估计连长安都未曾离开过,又能让陈颜兮去哪里办事情?
燕轻寒觉得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已经让人把沈言舒彻查了一遍,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她这些年来默默无闻,就算是他安排在沈家的人都没有注意过这个传闻中软弱可欺的沈三小姐。
燕轻寒的眼睛微眯,既然查不出来,他就亲自去问。
“阿嚏!”正在院子里给花苗浇水的沈言舒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青鸢关切道:“小姐是不是着凉了,奴婢去给你那件衣服。”
“不用了,怕不是着凉,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念叨我的坏话呢!”沈言舒揉了揉鼻子,叫住了正要往屋子里走的青鸢。
青鸢看着自家小姐这悠哉悠哉地模样,有些担心地问道:“过几天就是校考了,小姐真的不打算好好准备准备吗?”
沈言舒抬头说道:“我有准备过了。”
“啊?”青鸢有些懵,自从小姐和祁家小姐打了赌约回来之后,不是养花就是看话本子,哪里有一点像是为校考准备的样子。
沈言舒看着她这副模样,摇了摇头解释道:“准备是在心里的,校考靠的是平时的修为,靠临时抱佛脚是没有多大作用的。”
“可是小姐你平时也没有什么修为啊!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赢不了的。”青鸢一脸紧张道,“那可怎么办呐?”
沈言舒语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能不能对她有点信心?!
“小姐,阮小姐说要来看你,现在快到暗香居了。”朝颜前来禀报道。
沈言舒就知道她会过来,但是没有想她居然在还没下学的时候就过来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挽起袖子在除草浇水的模样,想来也来不及换衣服了,就先让阮乐瑶进来。
“好哇,我当真以为你病了过来看看呢,结果你竟然在家里当起了小花奴。”阮乐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沈言舒在用木桶中的水洗手,不禁调侃道。
沈言舒接过青鸢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说道:“没办法,谁让我现在连大门都出不得。”
“我昨天晚上才知道你和祁欢打了赌约,她们也太过势力了,竟然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你!”阮乐瑶愤愤然道。
沈言舒倒是一脸的淡定:“你觉得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阮乐瑶凝眉想了想:“倒也是。”
沈言舒勾唇一笑,上前说道:“进屋说罢。”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朝颜上了茶,等到沈言舒再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阮乐瑶倒是一脸疑惑的模样。
“怎么了?”沈言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