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搂过去。
我哭着说:“爸爸,您这回出事可吓死我了。”
他拍我的肩膀:“爸爸这不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吗?你高兴点儿,啊,姑娘,高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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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睡的不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我想打个电话跟华音聊聊天,她在很嘈杂的音乐里说:“你回家了也不打个招呼。今天乐队出来玩,我还想让叶海找你呢。”
“他也在舞厅?”
“他不在,”华音在那边坏笑,“是因为你不来吧?哇哈哈。”
“能说点不这么彪悍的话不?”
“你怎么了这么不高兴?”她在那边巨大的音乐里吼着说。
“心情不好。”
“怎么了?你爸妈要离婚啊?你这样。”
靠这个乌鸦嘴。我两眼一对,把手机给关了。我把胳膊垫在额头上,愤愤的对自己说:我真是遇人不淑。电话这个时候震动起来,居然是叶海,我看着屏幕半天才打开。我赖唧唧的说:“干什么啊?我睡觉呢。”
“别装。”
“那你要干啥?”
“上次剩的那个猪手你放到冰箱里什么地方了?我找半天都没找到。”
“冷藏的抽屉里。我的杨梅罐头后面。”
“你藏那儿干什么啊?”他说。
“我想留给自己吃的。”
我拿着电话,跟他说话的时候看着窗子外面,夜幕里海天相接,月亮撒了金辉在白浪上,一阵小凉风吹进来,叶海的电话似乎让这个夜晚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你就这事儿啊?”我说。
“不是。”他说,“我就想半夜里给你弄醒,我就想让你睡不好觉。”
我又笑又生气:“兄台你有盘算这个的时间不如去澳大利亚给蜣螂帮忙滚粪球去。”
他在那边呵呵笑起来。
我说:“今天早上那个是你弟弟啊?”
“哦……他啊,对。”
“像个混血儿,你怎么有这么个弟弟?干什么的?”
“表弟。”叶海说的很不屑,“收账的。”
我弄不清楚“收账的”算个什么职业,仔细想一想:“古惑仔?”
“对。黑社会。”
越说越不像真的了。
“我不跟你说了,”我说,“我开始睏了。你也贵安吧。”我把电话按掉,眼皮儿就开始打架,恹恹的要睡着之前想:猪手放了一天了,他吃了也就吃了吧,我娇媚可人的杨梅罐头他可别兽性发作给霸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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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里呆了三天。大部分的时间里上网看书,陪我爸爸聊天或者出去看场电影,妈妈很忙碌,我不知道她到底干什么。我跟她有事说事,没事儿连话也不想说。这样呆着就渐渐觉得没有意思了,可是真正促使我走的是这一天我在我爸爸的书桌里发现了他们两个的离婚协议。我妈妈已经签了字。
我站在在那里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