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柳絮随风飘,心似浮萍逐水流。
告别了老者,百慕寒也没去叫醒叶飞,他独自一人在街上游荡,像一粒随风而起的尘埃,飘到这、荡到那,居无定所。
不知不觉十多天过去了,这期间发生的事太多、太凶险,无一不折磨着百慕寒的身心,虽屡屡转危为安,但难免会感到疲惫。
孤身一人在外,累了最先想到的就是家,百慕寒也不例外,他内心中并不恨当初百家的不作为,毕竟不是站在一个观点上,很难体会到对方的考虑,但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百家竟在自己最危时候将自己一脚踢开,就像丢垃圾那般随意。
百家的无情或许是出自对家族的考虑,又或许是因为自己是捡来的……,但这种种无疑已在百慕寒心中已成一个疙瘩,难以化解。
在潜意识的驱使下,百慕寒迈上了一条新修建的路,路两旁盖满了居民住宅,曲径通幽,越往里走越是幽寂,密密麻麻的房屋俨然成排。
当穿过成片的房屋走到路的尽头,百慕寒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不禁露出自嘲,“到底还是来了……”
百慕寒站在百家门前,看着那气势恢宏的红木门上挂着犹如神来之笔写成的牌匾,他心中毫无波澜,最深处甚至还有些淡淡的不情愿。
“砰……”百慕寒轻轻的敲起了门环,虽然不情愿,但这毕竟是养育他二十多年的家,尽管他已不是百家之人,但这有他要报答的人。
“砰,砰……”敲门的声音很小,甚至远不及商贩的叫卖声,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人来开门。
“咯吱……”一声,左半边的门开了,一个老伯迈了出来,他看了看百慕寒发现并不认识此人,轻声问道:“这位公子,来百家有什么事吗?”
“刘伯,是我!”百慕寒轻声说道,如果百家还有值得他报恩的,刘伯必是其中之一,在百慕寒父母双亡的那一年,刘伯对他的照顾可谓尽心尽力。
“你是?”刘伯只感觉这声音熟悉,但具体是谁他心中也没谱,再加上百慕寒穿着褴褛,他也好不妄下猜测。
“百慕寒。”
“小寒?”刘伯伸出哆嗦的手拨开了百慕寒凌乱的头发,顿时一道熟悉的脸庞和他的记忆完全重合,他一把握住百慕寒的手,激动的说道:“小寒,你怎么回来了,你不该回来的!”
百慕寒感到心头一暖,这温暖仿佛冲掉了百家的幽寒,他反问道:“我怎么不能回来?”
“唉……”刘伯深深叹一口气,望了望四周,把百慕寒拉进了百家,随手把门关上,两人站在门后,刘伯说道:“不久前宋泽突然死了,天灵城所有大家族都受到了牵连,宋长松一口咬定和你有关,想要保住百家只有把一半家产给他。”
“给他就给他呗。”百慕寒若无其事的说道,虽然这件事因他而起,但他没有半点罪恶感,甚至心中还有点畅快之感,这或许就是因果吧。
“要是家主能这样想就好了,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他们正在商量拿定对策。”刘伯说道。
“那我去看看。”百慕寒说完就要往里面走,刘伯伸手一把把他拽了回来,小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之前的对策是什么吗?是抓住你!”
“那正好啊,把我抓去交给宋长松,百家不就免去责难了吗?”百慕寒饥笑道。
“把你交给宋长松也是没用的。”刘伯摇摇头,继续说道:“宋长松早就打起了百家的注意,只是没有借口而已,现在借口来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
“借口?”百慕寒笑道:“宋长松是说我杀了他儿子吧。”
“对!”刘伯立马愤愤不平的说道:“这明显不可能,宋泽死的时候是玄境三阶,那时候你还没有到玄境吧,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宋长松说的没错,宋泽是我杀的。”百慕寒淡淡的说道。
“什么!真的是你杀的?”刘伯心中满满的不信,他认为百慕寒是和他开玩笑。
“那你看看这个。”说着百慕寒把手上的空间戒指递给了刘伯。
“这是宋泽的!”刘伯惊叫道,同时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一方面是为百慕寒的修为感到高兴,但更多的是吃惊,他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突破到玄境并杀了宋泽。
“我说了,宋泽是我杀的,而且宋长松也是我打伤的,我回来就是为了宰了宋长松。”百慕寒随口说出,而刘伯听后就像看一个怪物那样看着百慕寒。
“你没生病吧。”刘伯摸了摸百慕寒的额头,手摸了摸自己的,自言自语,“奇怪,没发烧怎么会尽说胡话。”
“我说的是真的。”百慕寒面色一冷,淡淡的说道:“他要为宋泽报仇,所以我和他必须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