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校服仰起头,江妄抬手,掀开她眼前的校服,他眼角有一道新出现的血痕。
少年满不在乎,看着她笑了笑:“新娘子啊。”
那是最初,如今是梦想成真。
江妄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她笑,笑容温柔又妥协。
如果他的人生是坎坷密布的旅程,那么现在就是他终于站在宝藏前的时刻。
一个盛装的、待人采撷的宝藏。
他这一生最终的追求与归属。
时念念轻轻拎起裙摆朝他走去,裙摆在后迤逦而下,上面缀着的在灯光下发出细微的光芒。
“这件好看吗?”她轻声问。
“好看。”江妄回答的很快。
他低了低头,突然抬起手掌根盖在眼睛上,咬着牙关喉结利落一动,而后缓慢的搂着时念念的腰拉进自己怀里。
他埋在她颈间深呼吸,滚烫的鼻息打在她肩头,缓声道:“这么漂亮,我都不舍得让别人看见了。”
江妄这场婚礼办的盛大热闹,和他平日在商场低调的形象极为不符,所有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准备了机票与住宿,入住的酒店就是江氏旗下的度假酒店,为了庆祝婚礼,酒店上下也都装饰的梦幻漂亮。
按照旧的传统习俗,新郎新娘在结婚前一晚不能见面。
说来也挺神奇的,她和江妄都已经领了证同居两年了,如今结婚倒是要分开一晚上还不能见面。
前段时间时念念去试过几个新娘妆,造型师来房间给她做了一系列的护肤,忙到晚上九点钟才结束。
舅妈穿的喜气洋洋的一身旗袍进来了:“念念,你看我明天穿这件怎么样?”
时念念看了看:“好啊,很好看。”
舅妈自己站在镜子前转了两个圈,笑的合不拢嘴,兀自看了好一会儿又看向时念念,轻轻叹了口气。
“说起来其实两年前就已经算是嫁人了,怎么到今天晚上我还这么舍不得你呢。”
时念念笑着抱了抱舅妈:“我又不是嫁去多远的地方了,你喊我回家吃饭我就回来了,不用舍不得。”
“也是。”舅妈点点头,又说,“有江妄以后护着你,我也算是放心了。”
她刚想说什么,突然胃里一阵翻腾的难受,推开舅妈跑进卫生间,趴在洗手池边犯了好一阵恶心也没吐出什么。
漱完口,时念念双手撑在台上喘了好一会儿。
刚直起身就看见舅妈挺震惊的站在门口。
时念念怕她担心,忙说:“没什么事,可能是今天太热了,晒的有些犯恶心。”
“不是。”舅妈看着她缓声说,“你和江妄,有没有做避孕措施?”
“啊?”她红了脸,慢吞吞的,“有……吧。”
她突然想起来,上个月出差时酒店里没有套,那段时间她还算是安全期,江妄也没弄在里边儿,不过后来安全起见十天后时念念还是拿验孕棒测了一次,那次显示的是一条杠。
可这种并不是一定准的。
这些天其实已经觉得经常有些不舒服了,她忙着准备婚礼的事,还以为是最近累的。
舅妈看着她那样也明白她自己都没什么把握,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双手局促的在衣服上蹭了蹭。
“我马上打车咱们去医院一趟吧?”
“明天就婚礼了。”时念念犹豫了下,缓缓抬起手抚上肚子,“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怀孕,而且今天晚上不是说不能和江妄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