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他疑惑秦知珩怎么突然问起舒窈的事。
“窈窈不见了!舒景和打电话找不到人,手机关机,然后叔叔阿姨也找不到人,阿聿联系不到,小南出任务,打你一下午电话刚接通。我安插在医院的人也有了消息,说今天上午蒋宜可出院了,强行出院,早上的时候犯了一次病,差点没救回来,我估计窈窈被蒋家的人带走了,舒景和一会就到京大,你们两个会个面去调监控,我已经和学校打好招呼了。”
电话被匆匆挂断,往日里少言寡语的秦知珩一口气不喘的说这么一长段话,可见事态的严重性,他解锁屏幕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成串的往外蹦,他看都不看习惯性的找出两个人的共享位置,打开之后才想起来去年已经被舒窈关掉了。
位置找不到只能去监控室等舒景和,等他来的时间段付清允争分夺秒的看着学校的监控,但是画面只显示到舒窈走出校门往北,后面就没有了。
万幸,舒景和来的时候把学校周边的监控全都调了出来,学校往北的店铺监控两个人挨个看过去,一丝踪迹都不放过,咖啡厅的画面清清楚楚的映在两个人面前。
蒋方逸推给舒窈的那杯水被下了药,咖啡厅的工作人员误以为两个人是情侣,蒋方逸抱着昏迷的舒窈出去的时候也没有人阻拦。门口一辆黑色商务车像是早早的就等在那里,等蒋方逸出来之后里面的人离开拉开车门一路疾驰而去。
监控到这里就已经找不到什么了。
比起付清允的慌乱,舒景和到底是年长几岁,冷静的给警察局打了电话,把车牌号发了过去,希望不惜一切代价调动整个京港的信息网去找舒窈。
整个京港监控覆盖网下,查一辆车是轻而易举的事,不出半个小时,警局那边发来了一个地址,是城西郊区的一个私人疗养院。
两个人对视一眼,立即赶往西郊,有了警局的帮忙,一路上有交警开路,比往常几乎缩短了一倍的时间到达西郊。
守在疗养院门口的两个类似保镖的人根本经不起盘问,被交警拷问一番后哆哆嗦嗦说人在顶楼。
整个疗养院楼内都有人守着,很安静,付清允才不管,警车估计已经到了,他和舒景和一人拎着一根铁杆子就往五楼闯,等他砸开五楼手术室的门,看见舒窈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给蒋宜可输血的时候,愤怒值到了顶峰,拖着早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暴愠的把输血管扯掉,蒋方逸没有拦他,甚至把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当着付清允的面塞进了舒窈的口袋里。
“损失费。”
他把那张卡拿出来,握在掌心里用力折断,眼底猩红泠然,“我付家还不缺这点脏钱。”警笛声响起,包围整个疗养院,付清允抱着舒窈往外走,“不知道蒋家打算怎么保你,是把你视作弃子,还是把病秧子推出去顶包。”
疗养院外,付清允抱着舒窈出来的时候,警车和各种专用车都在,江凛想要把舒窈接过去,结果付
清允不撒手,硬是咬着牙抱着舒窈一路到了市区医院,等手术室的门关闭之后,他才彻底脱力瘫在地上。
纪眠之早从秦知珩那里收到了纪家倒台和蒋家脱不了干系,红着眼拽起付清允,哽着声线,冷硬开口,“起来。”
“付清允,起来。”
“我当年都没倒,你凭什么先替窈窈服了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阿聿和阿珩在,我们不怕。”
“一报还一报,你要记得比我牢,回去清查付氏,把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全都肃清了,然后好好来见窈窈。”
江凛握着纪眠之的手,努力平复她的情绪,“佑佑,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付清允你起来啊!”纪眠之开始落泪,身后的人也都红了眼。
等到纪眠之泣不成声的时候,付清允像是终于回过神一样,费力的爬了起来,艰涩开口,“等她出来,等她出来我就走,眠之姐,再等等,就等一会。”
手术室外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舒窈平安出来。
付清允背靠着墙,紧紧盯着手术室的红灯,倏地,灯灭。主治医生出来,摘下口罩,给他们报了平安。
“没事,幸好发现的及时,没什么生命危险了,好好养几个月就好了,别让病人有大幅度的情绪波动。”
不幸中的万幸,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付清允回去之后,老付总已经把名单给他整理好了,“跟蒋家有牵扯的都在这,你自己处理,我和你妈这次听你的。”
江家和舒家连带着秦家和张家在案子开庭之后,不惜一切代价把蒋方逸送进了监狱,三年。
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付清允带着花去医院看望舒窈。
他推开病房门的时候,舒窈正站在窗前看大雨滂沱,他轻轻喊她,“窈窈,我来迟了。”
舒窈转眸,看他被洇湿的肩膀还有带着雨水的玫瑰,展唇一笑,“不迟,刚刚好。”
她看他高大挺拔的肩膀,小时候替她出头的稚气儿童不管时光如何匆匆而去,长大后身姿宽阔的少年依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护她周全。
都说她的执念深深,坚定不一的守着他一年又一年,可是被时光掩埋过去的种种痕迹,那些幼稚却自认为成熟的决定,那些理智不断崩塌的过程,都说明他真的很爱她。
他把对她的爱意用高高的城墙垒起,企图困禁这段他认知有误的感情,可是后来不惧艰辛推到城墙,踩着废墟来爱她的也是他。
他参不透的答案,从一开始其实就是她,他的心永远会对她说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