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对青玉仙尊如此粗鲁的举动十分不满,又不敢明言怒骂,只得无奈道:“仙尊,好、好歹我挖空心思救了陈洗……你能不能对我客气一点?”
司徒曜的话有气无力,好似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一命呜呼了。
林净染看向他,出手隔空一推,一阵赤金色的光芒便笼罩上司徒曜的全身,司徒曜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
“多谢仙尊!”
“解释。”
司徒曜正色道:“彼时方安归来,指认陈洗。陈洗身份被识破关于训诫堂禁室中,那时仙尊你应还昏迷不醒。”
“掌门传告举行散功会,废除陈洗的修为,方长老则想借机除掉陈洗。同时方安的悲惨经历,致使门人对魔域的反感仇视愈演愈烈,若贸然救走陈洗,只会将他推向风口浪尖,以致仙魔两界争端更甚。”
“于是我想了一出金蝉脱壳之计,我假意出卖陈洗对方平投诚,取得信任。在散功会当日,借无方印之神力设下阵法迷惑众人,偷偷将陈洗送回了魔域。”
一听这话,林净染面上的坚冰消融了些。
司徒曜取出随身携带的那枚剑穗:“这能佐证我说得皆是真的,此剑穗是从陈洗亲信处取得,其上附着了魔域术法,能解开南息山处的魔域结界。”
林净染拿过剑穗,握在手心施术探寻,确同司徒曜所言一致。
“抱歉。”
林净染抛了颗治伤良药过去,又道了声“多谢”,飞身离开。
“不是仙尊,那剑穗你还没还给我呢!!”
司徒曜大喊,但为时晚矣,人已不见踪影。
望着青玉仙尊离去的残影,他发觉不对,那不是赶往南息山的方向吗?
难不成仙尊想去魔域找陈洗?!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不至于吧,青玉仙尊应不会做出这般失智的举动。
若修仙界第一人真孤身闯魔域,那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而且陈洗之前心灰意冷,误会是青玉仙尊狠心将其逐出师门,并为摆脱干系避而不见。
现下仙尊去了,怕是也讨不到好脸色……
一个时辰后,林净染奔至南息山。
他毫不犹豫地用剑穗解开魔域结界,一解开,剑穗闪了一下光随即暗淡,一次机会用完,术法消散了。
守界的四个魔众发现异动围了上来。
其中有个认出林净染,惊呼:“青玉仙尊?!”
下一秒,冰冷的剑锋已触及喉咙,另三个同伴皆被定身禁言,他霎时噤声不敢动。
“魔宫在何处?”
*
魔宫,理政殿。
魔尊心脏被黄金刃刺伤,浑身无法动弹,幸好还能说话。
在符阵里,陈洗明白自己身世,是初任魔尊滴血成鱼后所化,他问过魔尊是不是去无寻处将他带出来的那人。
魔尊却说不是。
他是有一日在寝殿门口发现已化形为婴孩的陈洗,察觉身份不一般,便收下抚养,并不知晓是谁送来。
那到底是谁将红鲤鱼偷出无寻处,助其化形的?
线索中断,陈洗只得暂时先将此事抛开。
如今正值魔域艰险时期,就算魔尊并非是亲生父亲,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他自当铭记于心。
父亲尚卧病在床,陈洗不敢松懈,马不停蹄学着处理政事。
这三日,他将大大小小的事皆过了一遍,忙得焦头烂额,昨夜更是没合眼。
多亏有无方印相助,不然凭他那油尽灯枯的身子骨,也没命如此折腾。
白竹心疼,劝道:“少主,臣明白你迫切想独当一面的决心,但你这般事无巨细一一过问,实在太劳心费神,要不还是让臣先筛选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