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斌听到纪元海这句话,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怎么也不肯说了。
纪元海一看这样子,顿时冷笑起来:“你不说,可就正好验证了我心里面想法。”
刘香兰小声问:“什么想法?”
“他就是被王家骗过来找我们麻烦的。”纪元海说道,“你看他的嘴这么严实,肯定是王家跟他说,有什么办法轻而易举对付我。”
“他也不好好想想,王家为什么跟他说这些,还不是让他跑来干这种破事;人家都不出面,就有傻子跑前跑后,那肯定乐意。”
整个生产大队,真正跟纪元海特别过不去的,也就只有王家。
现在抓住了知青马斌,再想想今天傍晚王老三和另一个叫程卫国的知青看自己的眼神,纪元海就全明白了——王家还是挺聪明的,先怂恿知青来找纪元海和陆荷苓的麻烦,只要知青的嘴巴紧,他家就肯定没事。
就算是知青嘴巴不紧,王家也不过是多说几句话,其他的也会一概不承认。
倒是马斌这种知青,平时下地干活普通寻常,瞧不上生产队社员;现在被人几句好话哄着,耍的团团转。
只能说,眼高手低,自以为聪明。
伴随着纪元海的话,马斌也是颇受震动: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真的被王家给骗了?
仔细回想一下,马斌又感觉不像。
王家跟纪元海有过节,我们也跟纪元海有过节,我们一起想办法对服纪元海和陆荷苓,也是对的。
我只不过是善于表现了一点,跑过来踹纪元海家篱笆门,运气不好被他抓住了。
等到我们揭露纪元海和陆荷苓手里面的钱来的不正当,那可就是纪元海和陆荷苓求我们了!
一想到这里,马斌打定了主意不再说话,又被纪元海踹了两脚后捆绑起来。
随后,纪元海又回去找了七大爷,把这件事跟他说了。
如果这件事没有别的原因,知青马斌一个人犯糊涂,挨打挨批评一下也就算了;但是既然这背后还有王家撺掇,可能还有其他知青参与。那么事情就得往严重的方面办。
七大爷和纪元海都是同样的想法。
知青马斌那就是耍流氓当场被抓住,要通知公社领导来严肃处理。同时让公社领导来处置王家的事情。
“明天生产队集合的时候,我就去把公社领导请来,处理这件事。”
“元海,这件事你还得跟你爷爷说一下。”
“既然当场抓住流氓,你们纪家和二小队,也要有一个态度;明天再知道,不如今天提前知道。”
纪元海点点头:“是,七大爷,我知道。”
“对付王家的事我就先不说了,人多口杂,免得出了意外。”
“嗯,就是这样。”
纪元海在夜里敲响了纪家的门,说了当场逮住一个男知青跑到自家院子外面踹篱笆墙耍流氓,爷爷、父亲、纪元山都激动起来。
“喊上老二,老三!”爷爷说道。
“揍他!”纪元山喊道,“就知道这群知青都是孬种!”
纪元海喊了二叔、三叔后,五个男人跟着他到了村南,见到了被捆的结结实实的马斌。
纪元山上去踹了两脚,打了几下,愤愤不平。
“你娘咧,耍流氓!”
“还敢耍流氓不?”
爷爷目光一扫,见到陆荷苓和刘香兰在主屋里,便领着几个人,把这个捆好的知青马斌到了另外一个屋里。
纪元海拉开电灯,明亮的灯光驱赶了黑暗,爷爷顿时摆手:“快关了!”
“这电费多贵!”
纪元海只好又关了灯。
黑暗里,爷爷的旱烟锅子一明一灭,倒成了唯一照明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