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嘉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
“抱歉。”孟寒舟清了清嗓,问,“你真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记得,一点,吧……”
顾南嘉吭吭两声,试图把破碎的记忆串起来。
她先是碰见了顾北辰,之后回家跟顾久光牛头不对马嘴地谈了会,又碰见了向霆,心情很糟糕,最后她打电话叫孟寒舟出来喝酒……
“你昨晚喝多了。”
“哦。”这她知道。
“我要送你回家,你不肯。”孟寒舟孟寒舟接过空杯子,又给她倒了杯水,重新把杯子塞回她手中。
“哈?”她这么说过?
“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孟寒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要去上班了,早餐在桌上,你记得吃。还有,我昨晚把你的车开回来了,在负一层的f211车位。”
“干嘛这么看我?”顾南嘉追过去扯住他的手臂。
“你对奇怪举动的定义是什么?”
“大喊大叫、引人注目之类的……”
孟寒舟想了想:“那没有。”
“我干什么了?”
“你哭了。”
她觉得自己像鱼一般被抹去了记忆。
愣了半天,再抬头时,他已在玄关处换鞋。
“你就这么走了?”
“我要迟到了,南嘉。”孟寒舟抬腕看表,用商量的口吻说,“有什么事下班后再说,好吗?”
她愣了愣,还不习惯这个称呼,尴尬地拢了拢头发。
看来是真耽误人家时间了,她沮丧懊恼地摆了摆手:“……那你先走吧。”
孟寒舟换好了鞋,手搭在门把手上,站在玄关定定地看了她一会。
看她没什么反应,他都已经出门了,又折回来,双手撑着门框,青筋凸起。
语气中有些无奈:“昨晚你说想找个人结婚。”
一声关门声响,偌大的屋子只剩她一人。
烤过的全麦面包夹蛋饼和培根,一小碗青提,一杯橘子汁。
摆盘精致,味道也好。
孟寒舟一如既往地周到。
顾南嘉坐在餐桌前一口一口吃早餐。
电光火石间,她仿佛看到自己前一晚抱着孟寒舟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
因为从来没喝醉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是那副德行。
聊得这么深度吗?
她不太在别人面前掏心窝子的。
羞耻,太羞耻了。
头疼,太头疼了。
她捂着脸,阳台上某个东西穿过指头缝吸引了她的视线。
手指拿开,是她在超市买的那盆小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