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深没说话,目光落在她脸上。她觉得像是被刀子划过似的,说一点不紧张都是假的,事实上她的后背都开始冒冷汗。
许久,就听陆东深问,“你不拒绝乔渊,是因为他捏了你的软肋?”
杭司的肩膀微微一僵,好半天干涩回答,“是。”
陆东深的大手搭在扶手上,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眼底划过一抹若有所思,冷不丁又说,“福利院?”
杭司眸波一颤,嘴唇翕动,少许她点点头,头皮都发麻。
是了,陆东深从商,像是这种手段他又何尝不是心里明镜?
陆东深笑了,浅淡的,“那你就不怕我如法炮制?”他冷了眼,“杭小姐,我并非良善。”
杭司呼吸一滞,良久,顶着昏涨涨的大脑说了句,“不会的。”
“什么?”
“乔渊之所以能威胁到我,是因为我有软肋而他没有,我拿他没办法,但您跟乔渊不同,您也有软肋,所以您不敢这么做。”杭司盯着他。
陆东深似笑非笑,“我的软肋?”
“南深。”杭司一字一句说,“南深就是你的软肋。如果您拿福利院的事来逼我就范,南深一旦知道了他会恨您。”
说到这儿倒是心里一激灵,想着陆南深那耳朵受了伤,此时此刻她和陆东深的对话他到底能不能听见?心底也是狐疑,陆东深能在这说这番话,真那么敢肯定南深听不清?
陆东深嘴角的弧度渐渐收回,“杭小姐,你是在威胁我?”
“不,我在陈述事实。”
陆东深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起了身,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了。杭司刚想松口气,就听他淡淡地补上句,“乔渊,也有软肋。”
杭司一怔。
算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吧,至少杭司这么认为,因为在她觉得,堂堂一个陆门掌舵人被她这么一个人微言轻的姑娘给怼了,实在是丢了面子的事。杭司就在想,可别哪天走在路上一个不小心被人划脖子了,斩草除根式打击报复。
陆东深、蒋璃和素叶走了。
方笙还得回学校一趟,于是乎年柏霄就积极做了护花使者。
姜愈跟陆南深聊完后整个人像是升华了似的,杭司猜想着应该是相聊甚欢。
家政阿姨又开始操心了,“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结果没吃几口,都浪费了。”
杭司心说,也不知道陆东深是不是被她给气着了,总之晚饭都没吃就走了。
她要家政留些适合陆南深吃了,剩下的都打包带走吧,省得浪费。家政阿姨笑呵呵的,拍拍她的手说,“男朋友终于醒了啊,这下可不用担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