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少时被绑架的经历外,陆南深算是整个陆门里最幸福的孩子。或许就像他所说,因为他活成了所有人都想活成的样子,因此所有人才会变着法的宠爱他,在他身上找到自己缺失的那份幸福感。
陆南深手持大蒲扇,轻扇间也给杭司讲了不少陆门的事。又或者杭司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毫不隐瞒。杭司只觉得后背舒服得紧,都不痒了,蒲扇流动着室内温暖干燥的气流,舒适得很。
她喃喃,“幸好你没长歪,否则他们就成捧杀了。”
这才是最阴毒的招数呢。
想毁掉一个人,就先让其膨胀。想想陆南深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其他陆门儿郎都在为自己谋福利而焦头烂额呢,他却始终过着掌上明珠的日子。竟没人去嫉妒他,反倒十分宠爱他,这本身就挺个不符合逻辑的。
陆南深明白她的想法,笑说,“陆门虽说会为争夺利益有嘴脸丑恶的时候,但对我的确是出于真心,这点毋庸置疑。宠归宠,可不是毫无底线的。”
陆门的规矩他是要遵守的,并不能因为受宠而忘了规矩。
杭司一想也是,说到底他身手不错,或者说是很不错,这该是陆门必须要他学会的本事吧,真要是想养废他也很简单,不给他自保的能力即可。
他那么受宠,却又能独立于陆门之外,这就是陆门中人对他的期许和信任吧。
时间静静游走。
杭司轻声说了句,真好呢。
嗓音很低很低的,陆南深得亏是耳朵好使。他笑问她什么真好?杭司却没再回应,陆南深听到她的呼吸变得规律又平稳,很有节奏地一呼一吸。
侧头一瞧,他笑了。
这姑娘就这么睡着了。
一时间又是窝心,这么信任他吗?
陆南深停了手上的动作,她后背上的药膏都已经吸收了,想必现在是舒服了。她怀里还抱着毯子,抽出来必然会惊醒她。陆南深想了想,翻出了新的被罩轻轻给她盖上。
可被罩刚接触她的后背,就被她一把扯走,微微蹙眉嘟囔了句,“扇啊,不要停嘛。”
睡得恍惚的姑娘嗓音就含含糊糊,带着少许鼻音,还透着明显的不满和撒娇,陆南深觉得心头像是被春日耀过,暖暖痒痒的。
“好,不停。”他低笑,拿起大蒲扇继续轻扇。
年柏霄跟卓潇又起冲突了。
缘由是他从训练室出来后正好瞧见卓潇跟方笙有说有笑,一时间怒火中烧,冲上前一把扯过卓潇就将其推开。
年柏霄的手劲可没因刚训练完就转弱,相反卓潇被生生推了跟头,脚差点就崴了。卓潇对年柏霄本就不满,如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两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这次没闹进医院。
因为教练及时出现,所以俩人除了外形狼狈点外,倒是没受什么伤。得知这次是年柏霄主动挑事,教练气得捂着心口指着他说,“我刚带你的时候,我是不是心脏可好了?现在呢?年柏霄!我现在速效救心丸都不离手!”
年柏霄赶紧上前来掰他的手,“药呢?不是在手里吗?”
又及时被耿子尧给拖走了,这才避开了教练的一个飞脚。
年柏霄眉头皱得跟什么似的,“不是心脏疼吗?不是药在手里吗?”
教练没问原因,车队小伙子们起矛盾无非也就那点事,你看不上我我瞧不上你的,干脆一刀切,不管孰对孰错都去训练室再训练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