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花花这才有了主意,应一声,飞快的去了。等到她回转时,手里端着一盆热水,放到陈晚荣跟前,道:“表哥,你快洗洗。看着怪吓人的。”
除了嗜血如命的人,鲜血对谁都是一种压抑。韩花花这个女儿家,自然特别反感了,嘴唇咬得紧紧的,都发青了。要是可以的话,她宁愿跑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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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荣把手放进去清洗起来。清洗干净,接过韩花花手里的帕子,擦拭起来。
“表哥,你头上好多汗呢,快擦擦。”韩花花手里明明有手帕,也摆出一副要帮陈晚荣擦拭的架式,只是她历来怕陈晚荣,见了面都有三分羞涩,哪里敢动手给擦了。
要是郑晴在,这些事她不会说,而是做,动手为陈晚荣擦拭干净,真怀念伊人。陈晚荣现在的心理压力不小,真不想动,哪怕是一根手指头,处此之情,只得自己动手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擦干净,心头一松,只觉背上凉飕飕的,肯定出冷汗了。
“倒了!”陈晚荣靠在门框上,把帕子扔到水盆里,冲韩花花吩咐起来。
这事韩花花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干,见陈晚荣那副疲惫模样,自己不倒,还能有谁?只得忍着一阵阵害怕,端着水盆去了。
“陈掌柜,你怎么了?”石大柱走过来,冲陈晚荣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陈晚荣心头沉重,笑道:“不是,心里难受。刚刚给王兄拆线,沾了血,想呕。”
“我说是甚呢,不就一点血腥气,这简单。”石大柱一点也不当一回事,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小的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一粒药,递给陈晚荣:“陈掌柜,吞下去。过一会就没事了。”
反正他是不会害我的,陈晚荣接过,想都没想就吞了下去。这药一入嘴里,自有一股清凉感,好象吞的不是药,而是冰块似的,从嘴里一直凉到胃里。
说也奇怪,这药一进入胃里,原本翻腾的胃不再翻滚,那种想呕吐的感觉也没有了,跟没闻到血腥气差不多。
陈晚荣精神大振,站起身来,问道:“石大哥,你这是什么药?这么灵验。”
“这药专门镇血腥味的。我们走镖的,难免不动手,受伤就更寻常了。这血腥气真让人难受,有了这药,就好办了。”石大柱解释道。
陈晚荣赞道:“真是好药!”要不是这药,现在还在难受呢,这是真心赞叹。
石大柱笑道:“一点小事,不敢当陈掌柜如此赞誉。”
陈晚荣这才重新进屋,去查看王少华的伤势。陈王氏正在给他擦拭伤口,王少华很是感激道:“多谢伯母!”
“谢甚谢呢,举手之劳。”陈王氏很是慈祥的道:“王公子好好歇着。”把酒精放下,要帮王少华整理衣衫。
石大柱忙拦住陈王氏,好象发现新大陆似的,瞧着王少华的伤势,赞不绝口:“这伤可重了,一个不好就要失血过多而亡。一般遇到这种伤,没有一两个月,很难愈合到这地步。谁治的伤?这针孔又是怎么回事?”他是练武的,对伤口自然是了解。
王少华接过话头道:“石师傅有所不知,这是陈兄治的。他是用线一针一针的缝起来,再涂上药,既便于止血,更利于伤口愈合。”
石大柱双眼放光,道:“是陈掌柜?陈掌柜,你能不能教教我?我们这些走镖的,受伤是寻常事,要是能学会这法子,兄弟们也少受些痛苦。”
陈晚荣笑道:“石大哥,这缝伤口和做衣服一样,缝好就成,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不是没有更高的要求,是陈晚荣不知道,只能用最简捷的话来说了。石大柱兀自不信,看看陈晚荣,又看看王少华。
王少华肯定道:“陈掌柜说得没错,是这样的。”
石大柱转着眼珠想了想,冲陈晚荣一抱拳道:“陈掌柜,谢你的妙法子。我先告个罪,回镖局一趟。”也不等陈晚荣说话,转身就走,估计是给赵镖头说知这法子去了。
这法子对镖局来说,用途很大,要他不心急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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