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郑晴的花园里见到她种的花,陈晚荣就有做香水的想法。只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一直抽不出时间。潜邸的花圃比起郑晴的花圃大了许多,要是不用来做香水,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做香水的方法很多,需要的原料不一定非要鲜花,根、茎、叶都可以用做原料。这么大的花圃,一天修整下来会剔除很多原料,损失很大,是以陈晚荣才不要花匠修整。
陈晚荣一语落点,王翰跟着就问:“陈兄,甚是香水呢?”
“香水就是一种带有香味的水。”陈晚荣以他们能够理解的方式来解释:“女子为了装扮自己,总是用胭脂水粉,有了香水就可以不用胭脂水粉,只需要在身上涂抹一点,就可以香喷喷的。”
这是大实话,郑晴听在耳里有些难为情,白了陈晚荣一眼,嗔怪起来:“说得那么难听。”
陈晚荣也知道有语病,笑道:“反正就那意思。香水比起胭脂水粉的好处在于用起来方便,香味耐久,经久不散。”
吴道子也明白过来了,问道:“也就是说,这香水会很受欢迎,陈兄又找到一条生财之道,恭喜陈兄!”
香水一推出的话,肯定会风靡大唐,为富豪贵胄之家所追捧,是一条很大的财路。陈晚荣笑道:“谢吴兄。四位大伯,敢问贵姓。”
花白胡须的花匠忙道:“主人,哪敢言贵呢。我姓吴,他姓赵,他姓刘,他姓孟。”
“原来是吴伯赵伯刘伯孟伯。”陈晚荣一一见礼:“吴伯,有多少花匠?谁在管理?我看院子里没人嘛。”
赵伯回答道:“主人,我们一共十六个人,十二个花匠,看管这花圃。三个杂役打扫院子,牛总管看着我们。这些年下来,已经没有花匠和杂役之别了,要打扫院子大家都去,要修整花圃,大家都来,谁也不管以前的分派了。”
二十多年没有事做,大家是有活一起干,没事一起休息,这样才好打发时间。陈晚荣理解他们枯燥无聊的心情,笑道:“吴伯,麻烦你把所有人招集起来,我有话说。”
“哎!”吴伯欢快的应一声:“主人,请跟我来。”走在头里。
陈晚荣跟着他往前走。花圃之间是石子铺成的路径,并没有雕栏画栋,没有白玉台阶,除了规模大以外,和普通人家的花圃没区别。花圃里有几个亭子,除了修得精致以外,一点也不出奇,亭子里面的石桌石椅也很寻常。
怪不得睿宗会把潜邸给我,原来是因为这里面的摆设没有一样值钱,除了一个“皇上潜邸”的虚荣以外,一无是处。这样的房子赐给重臣,重臣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会不高兴,因为太普通了,还不如自己修更合意。
赐给陈晚荣就再合适不过了,一是陈晚荣的品秩太低,潜邸不值钱正合他的身份。二是借潜邸的荣耀以示对陈晚荣的恩宠,让那些有心要害陈晚荣的人好好掂量。
想明白原委的陈晚荣又有些好笑,睿宗歪打正着,成全了陈晚荣,无意中给了陈晚荣施展的机会,只要有这个花圃,完全值了。
花香馥郁,让人心醉,来到前面一个凉亭里,吴伯很恭敬的道:“主人,请在这里等候,我们去叫。”
“好!”陈晚荣站在凉亭里,四处打量,鲜花盛花,真是人间仙境。略一估算,陈晚荣心想就这花圃就够我做好久的香水了,要是不够,完全可以在别处再去买下一个,那样的话,这香水的产量就可以规模生产了。
郑晴他们也是惊讶花圃之大,赞不绝口。
过了一会,脚步声响起,一队人走了过来。陈晚荣一瞧,这些人个个显老,四五十岁上下。走在头里的人个头稍大,眉毛浓黑,身着一袭粗布衣衫,脚上沾着新泥,颇有几分精明,冲陈晚荣行礼道:“牛尚新见过主人。”
他后面的人一齐道:“见过主人。”
“来来来,都坐下说话。”陈晚荣热情的招呼他们就坐。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花匠,对陈晚荣来说太可贵了,再者他们年纪比陈晚荣大,要不尊重都不行。敬老是陈晚荣的美德嘛。
众人见陈晚荣随和,没有架子,也就不客气,在凉亭里找位置坐了下来,看着陈晚荣,等陈晚荣的指示。
陈晚荣先自我介绍:“我叫陈晚荣。蒙皇上厚爱,把潜邸给我使用。这些年,你们看护潜邸,功莫大焉,我这里谢过了。”
“主人言重了,不敢当。”牛尚新代表众人说话。
陈晚荣笑容亲切:“我给你们立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以后不要叫我主人,叫我东家就行了。我要请你做事。”
吴伯摆着双手:“主人,这可不行啊。”
陈晚荣脸一沉:“吴伯,您不要多说,就这么办吧。我给你们说,我要请你们帮我做事,我给你工钱,你们就是我的雇工,这有什么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