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是众人所想,无不是高兴的附和。时间已经不早了,陈晚荣也没法熬硝了,只得作罢。当天晚上,陈晚荣大摆宴席,庆贺郑晴的成功。
这事着实让人高兴,众人的兴致极高,杯来盏去,直到兴尽方散。青萼去郑府,没有回来,郑晴少一个说话的伴,只能找陈晚荣说叨了。陈晚荣极是高兴,把郑晴好好夸奖一番,当然没少占便宜,说着体己话,快活赛神仙,直到两人困盹不堪,方才就寝。
次日,陈晚荣照样去溜马。今天,陈晚荣终于发现不对劲,才一出府门,就见他府前人来人往,比起以往大不相同。陈晚荣机警过人,马上退回府里,藏在暗处打量一阵,发现其中有几个人好象没事似的,在府前晃了好一阵,这才离去。
也不清楚这些人是哪一方的,陈晚荣很是兴奋,终于要把敌人诱出来了,骑上青花,疾驰而去。跑了一阵路,回头一瞧,那几个人好象没看见他似的,依然在府前晃来晃去。陈晚荣纳闷了,也许他们是沈榷派来的人。
一想到沈榷,陈晚荣不由得埋怨几句,自从那天商定之后,沈榷再也没有露过面,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一点消息也不透露。
怨归怨,陈晚荣也是无可如何,只得打马出了城,朝东飞奔而去。仔细观瞧之下,果然发觉与以往不同,路上行人中有不少功夫不错的人。陈晚荣好奇心大起,干脆一拉缰绳,青花放慢步子,缓缓前行。
两个粗壮的“行人”立时发现陈晚荣的异样,朝陈晚荣靠过来。陈晚荣拿不准他们是哪一方的,心头一紧。正惊疑间,只见又有三个行人靠上来,直朝先前那两人行去,那两人马上转身离去。
后来三人,见那两人没有异动,也不理不睬,继续“赶路”。陈晚荣估摸着先前那两人是新月派的,后面那三人应该是沈榷派来的。沈榷居然在他溜马的路上安排了人手,想必这里只是一小部分,那么在其他地方还会有。
果如陈晚荣所料,一路行来,总是发现有人想不利我,而马上就有人赶过来制止。陈晚荣既是高兴,又有些不解,明显把新月派调动起来了,沈榷为什么不动手抓人呢?
转念一想,立时明白过来了。想必这些新月派的人都是些小角色,所知有限,抓住了也没有用处。沈榷如此做无异于在告诉新月派,你们的行动已在我的掌控中。新月派要么就此罢手,要么派出更多的人手来对付陈晚荣。
要派出更多的人手,必然会有人来主事,那么只要抓住这个主事人,就可以逼问出更多的讯息。沈榷果然老到,厉害。
正行间,前面十几个“行人”突然停下,右手伸入怀里,朝陈晚荣围过来。陈晚荣知道他们必然是新月派的人,大势不妙,一拉马缰,准备往回跑。仗着青花的脚程快,要逃掉不会有任何问题。
就在这时,一阵如雷的蹄声响起,一队唐军飞马赶来。来到陈晚荣身边,停了下来,为首军官喝道:“都让开,别站在路上,听见没有?没长耳朵!”
这队官兵有一百多人,有意无意把陈晚荣护在中间,“行人”虽有不甘,望着刀出鞘,弓上弦,杀气腾腾的唐军,也是无何奈何,只得让开。陈晚荣心想沈榷安排得真是周到,在关键时候,官兵到来。在一众官兵的保护下,陈晚荣朝东跑一阵,然后打马回城。
官兵直把陈晚荣送到城门口,方才离去。自始至终,官兵都没有和陈晚荣说一句话,陈晚荣问他们也不说,陈晚荣干脆不问。
回到府里,郑晴和青萼迎上来。陈晚荣一边吃早餐,一边听青萼汇报,说郑府的丫头们闻过香水后,喜欢得不得了。郑周氏闻过也是欢喜,告诉那些丫头,她们要是找到配方,就可以得到两成红利,个个兴致高涨,争先恐后去调配香水了。
陈晚荣笑道:“岳母也真是,这都过去几天了,她才要丫头去配。”
“你别怨娘,家里的事多了呢。再说了,要不是青萼带着香水过去,娘也不会全信。现在,娘是信之不疑了,你等着瞧吧,要不了多久,你就有很多配方了。”郑晴信心十足的道。
她是郑家的大小姐,自然对那些丫头有所了解,她说有肯定有,陈晚荣也是高兴。
吃过早餐,陈晚荣正准备去熬硝,沈榷赶了来。陈晚荣把他迎进客厅,叫人送上茶水,叩问他的来意:“沈大人,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说说你的来意么?”
沈榷不答所问,反问一句:“晚荣兄,我没事就不能到你这里讨杯茶吃?”
陈晚荣一笑:“沈大人,这话别人说,我信,你说,我不信。我们两个打交道的时间这么长,我还不了解你么?再说了,太子办事雷厉风行,你是太子身边的人,不会学不到这优点吧?”
哈哈一笑,沈榷点头道:“晚荣兄,你总是有话说。好吧,我就告诉你。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从明天开始,你不要溜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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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荣心头一惊问道:“可是有端倪了?”
沈榷点点头道:“晚荣兄,今天早上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以我推测,这些人想今天早上对你下手,被我们的人破坏了,你要是再去溜马,难保不来更多的人,我也没有把握保得你万全。”
陈晚荣心头升起一个疑团:“沈大人,我很奇怪,看样子新月派好象不想杀我。要是他们想杀我的话,今天早上完全有机会。”
沈榷讥笑一句:“晚荣兄,你真是后知后觉了。你想想,新月派要谋逆,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钱和人而已。你的香皂卖得这么红火,要是他们得到配方,你说是不是弄到一棵摇钱树?要是我推测没错的话,新月派现在已经改变想法了,他们不会杀你,而是要生擒你,要逼你说出香皂的配方。”
这话有道理,陈晚荣大是赞成。其实香皂的生产方法,知道的人不少,只不过新月派不会相信陈晚荣会把如此奇妙的法子告诉别人。即使告诉别人,也必然留一手,与其难为其他人还不如抓住陈晚荣更稳妥。
明白这层,陈晚荣放下心来,至少新月派暂时不会去对付亲戚朋友了:“沈大人,今天早上来的人不少,你怎么就不顺藤摸瓜,弄些讯息出来。”
“你以为我不想?只是不可能。”沈榷给陈晚荣解释:“这几天,我派人摸这些人的来路,不过是些小喽罗罢了,就算把他们一网打尽,也不可能得到多少有用的讯息。相反,还会把背后的主事者给吓跑了。这一次,我的目标就是这个主事者。”
陈晚荣不无担心的道:“沈大人,你要我呆在家里,你就不怕那主事者察觉你的用意,溜之大吉么?”
沈榷笑得很欢畅:“晚荣兄,要是别的事情,我当然担心,这事我一点也不担心。你想想,有了香皂配方,新月派无异于实力大增,就算他们付出几百人,上千人的代价,他们也愿意。再者,这事必然惊动了新月派的首脑,要是办不成,这主事者的日子好过么?因此,我敢料定,主事者为了抓住你,不惜破釜沉舟,倾力一搏。要是我所料不错,就在最近几天。”
这话也有道理,陈晚荣点头:“还是沈大人想得万全。有沈大人从中运筹,我还有何忧。”
沈枕再次叮嘱一句:“晚荣兄,这几天你无论如何不能离府。就是有事要出去,也要多带些人,不能再学早晨溜马,一个人出去了。”
“行,我听你的。”陈晚荣也提醒他一句:“沈大人,要是这些歹人抓了我的岳母,岳父,逼我去的话,我也没得选择。”
沈榷笑道:“晚荣兄放心,郑府那边铁桶一般,绝对不会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