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我们不退出,行么?”五个校尉可怜兮兮的。
陈晚荣脸一板,声色俱厉的道:“我的炮兵更不能要你们这种人。哪里风向好,你们就向哪里倒,墙头草!要做好炮兵,就得苦干!还有没有人要退出?”
校尉都去养马了,谁还敢退出?那些军官原本有些不愿,现在不敢再退出了,只得打定主意,安安心心做炮兵。
葛福顺挥挥手,兵士把五个校尉带走了。一个个垂头丧气,一点生气也没有。
陈晚荣拍拍手道:“现在,你们都是兵卒,军队没有管束,不成军队。哥舒翰,我命你重新编组。”
哥舒翰头一昂,胸一挺,大声道:“遵令!”把适才挑选出来的一百多人叫来,安排他们做火长、队正、旅帅、校尉。
当然,官称前面有一个“权”字,就是代理的意思。
等到安排完了,哥舒翰站在队伍前,大声问道:“我要告诉你们,你们都是暂领。是骡子是马,得拉出去好好溜溜,你们有没有才干,得看一段时间。明白了吗?”
“明白!”兵士齐声叫好。
哥舒翰很是满意的点头道:“现在,还有点时间,就来进行今天的第一次训练。你们都知道,我在选人时,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求能单手举起一百斤,我为何如此选呢?王忠嗣已经说得明白了,那就是要防止意外。
“你们都是大唐的精锐,你们应该明白一个理,行军,不可能一帆风顺。有时会遇上连绵大雨,有时会遇到泥泞之处,有时会行走在难行的小道上,各种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因而,要求你们有一身好力气就是必须的。你们有了力气,才能克服这些艰难险阻,让火炮按时到达战场,不致误了军机!所以,今天的训练不是别的,就是要让你们学会抬杠子。每六个人抬一根三百斤的圆木,向东行五十里,回来吃午饭。”
五十里的行程,来回就是一百里了,不要说负重,就是空手而行,也需要好长时间。而现在离饷午只有一个多时辰了,这时间不是一般的紧,是很紧。
“啊!”兵士无不是惊讶万分,难以置信!
哥舒翰一脸的笑容,好意提醒一句:“我要提醒你们一句,今天的午饭按时进行,不会等人,更不会补饭。错过了时辰,你们就饿肚子吧!还有,别想在路上偷偷买着吃,我会请葛将军派人监察,违者,饿饭三天,还要照常训练!”
他的笑容特别亲切,好象老朋友在话家常似的。只是,兵士看在眼里,好象魔鬼般厌憎。
“葛将军,请借我一千龙武军,安排在路上监督!”陈晚荣打算借兵了。
葛福顺笑道:“这事不劳陈将军费心了,我亲自来执行就是。”
“那就多谢葛将军了!”陈晚荣致谢。
两人一答一和的说话,听在兵士耳里,暗叫不妙,只得下决心,一定要完成这任务。
龙武军的训练极其严格,圆木是他们训练的工具之一,校场里有不少。哥舒翰一声令下,兵士们来到堆放圆木处,望着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圆木,哥舒翰笑道:“这有多重?有没有三百斤?”
有个兵士不太服气:“有多重,将军试下就知道了。”
“你是瞧不起我,是吧?”哥舒翰反问一句。
这个兵士不答所问:“将军,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哥舒翰一笑:“好!既然你们瞧不起我,我就让你们瞧不起一回。”大步上前,抱住一根圆木,轻轻松松的举在头上。这根木头,少说也有两三百斤,在他手里跟四两棉花般轻松。
这手力气很骇人,兵士人人脸上写着“吃惊”二字。刚才说话那个兵士,更是张大了嘴巴合不拢。
把木头放下,哥舒翰脸色不变道:“你们以为这木头很重是吧?其实很轻巧。不信?好,就让你们再识一下。左车,抱两根出来。”
左车应一声,大步上去,弯下腰,一左一右的夹了两根在胳肢窝里,大步过来。直朝队伍里行去,兵士纷纷闪避。左车好象耍宝似的,在队伍里团团一转,吓得兵士忙不迭后退。
龙武军是唐军的精锐,眼高于顶,哪会轻易服人。不让他们见识见识厉害,他们哪会听话,哥舒翰存心要立威,这才要左车展示力气。左车和他最是相得,于他的心思很是明白,抱着两根木头,在队伍里一通转,龙武军既是惊讶,又是叹服。
“好!”彩声如雷。
左车放下木头,面不改色,戏谑一句:“你们是不打算吃午饭了?还不快找杠子、绳子,出发呀!站在这里,能有午饭吃么?”
要是适才,这些兵士未必会当真,现在不得不信这是真的。忙去找来绳子、杠子,六人一组,前中后各两人,抬起木头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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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将军,好办法!”葛福顺统领这支军队一年多,对他们是太了解了。知道他们如此做,是打从心里服气了。
哥舒翰一笑道:“葛将军过奖了。昔年,我在西域时,骄兵悍将是见得多了。能打仗的兵,都有些脾气,这是好事。只要能让他们服气,他们自然会听命。”
葛福顺很是佩服道:“说得好!能打仗的兵,谁个没有点脾性呢?没脾性的人,最没本事,不适合当兵!陈将军,我这就去监督了。”也不等陈晚荣说话,带着人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