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晚荣焦虑的样子,庄大楚有些害怕:“将军,我可是真心的,没有耍滑头。再说了,要是我使奸,我不会留在将军这里。”
他是怕陈晚荣焦躁难安之际,把他给杀了。他是奴隶出身,性命本来就低贱,在奴隶主眼里,不如一只狗有价值。更别说,陈晚荣这个将军要杀他还不是举手之劳,不敢不惧。
陈晚荣连这念头都没有动过,摆手道:“你别担心,我没有想过这事。你要是使奸,一是不会留在这里,二是不会把肉干给我们。你还不知道,我们现在对粮草有多么急需,雨下得这么大,我们的给养送不上来,不要说几千斤肉干,就是几十斤对我们也是很珍贵。”
给养这事关系极大,等闲人哪会给告知,听得出来,陈晚荣没有把庄大楚当外人。这令庄大楚很是感动:“将军,要是你们缺乏给养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哦!”陈晚荣最头疼的就是给养问题了,一听这话,不由得大是来劲,问道:“什么办法?”一双眼睛死盯着庄大楚,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见陈晚荣如此感兴趣,庄大楚大是振奋:“将军,您还不知道,过了这积石山,前面就是吐蕃最为富饶的地区之一了。这里的大人物不少,他们有草场,有牧地,有奴隶,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他们的庄园里有不少粮食财物,你们可以向他们下手。我敢说,光是他们家里贮存的粮草,就够你们用好一阵子了。”
这主意不算新奇,陈晚荣一路行来,就是这么干的,遇到奴隶主的庄园,绝不放过,笑道:“这事,到时再说吧。”
庄大楚一听陈晚荣没有多少劲头,心有不甘道:“将军,您不知道我们这些奴隶对这些大人物有多痛恨?我们是恨不得他们死光光,将军要是对他们下手,我们一定拍手称快。”
按照睿宗的想法,这次就要灭掉吐蕃,只是从实务角度考虑,才改成最大可能的削弱吐蕃。但是,现在灭不了,将来总是要灭的,有些事还是要先期做起来。正是从这点考虑,陈晚荣才给睿宗建议,准备在青藏高原掀起一场废奴运动,严惩奴隶主,善待奴隶,给他们人身自由。
这的确是争取民心的一个好办法,奴隶主毕竟是少数,只是没有奴隶,奴隶也就不再是奴隶主了,睿宗欣然同意。
正是有了这种想法,此次行军,陈晚荣他们才向奴隶主下手,对奴隶却是秋毫无犯。这样做的一个好处,就是既解决了给养问题,又争取到奴隶的支持,可谓一举两得。
“那些大人物有多少?”陈晚荣问一句。
庄大楚略一估算::“山南就有好几十个,其中不乏大人物。他们家里的贮存可厚实呢。”
陈晚荣一路行来,只不过解决了三个奴隶主,就让炮兵的给养维持到现在。一下子冒出几十个,那可是个大数目,陈晚荣不由得怦然心动:“那你具体给我说说他们的情形。”
庄大楚知道陈晚荣上心了,不由得双眼放光:“将军,我就是山南出生的,在那里长大,对那里可是熟呢。”吹牛的话一说完,这才给陈晚荣细说起山南的情势。
他是山南长大的,对那里熟之极矣!细细说来,极是具体,陈晚荣听得认真,暗记在心里,大是感叹“也许是天意要唐朝开拓这片领土,让我遇到庄大楚。”
等到庄大楚说完,陈晚荣已经对山南形势有了大概了解,哥舒翰仍是没有回转。陈晚荣焦虑不安,不住踱步:“庄大楚,你说,那条路上有没有危险?”
庄大楚想了一阵,信心十足的道:“除非哥舒将军遇到吐蕃军队,不会有任何危险。”
听了这话,陈晚荣反倒是平静下来,凭吐蕃军队要想留住哥舒翰,根本就不可能。以哥舒翰的机警,发现不对劲,打不过,他还不会逃?
在陈晚荣的焦虑中,时间流逝着,直到第二天天快亮时,哥舒翰终于回来了。
此时的哥舒翰一身的泥浆,好象泥人似的。然而,却是一脸的兴奋,双眼特别明亮,一见陈晚荣之面,不等陈晚荣说话,先行说道:“陈兄,你不用问了,我告诉你,这条路真的是不错,很适合我们炮兵通过。”
陈晚荣大是放心,长吁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哥舒翰话锋一转:“不过,陈兄,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这条路是好走,只是有一点,比起现在这条路要远接近三百里路程。”
三百里路程,对于骑兵来说,多半天的功夫。对于炮兵来说,那要多走一两天。要是天气晴好,地面干燥,用马匹牵引火炮赶路,也不用怕。现在暴雨如注,一点停歇的迹象也没有,道路给冲毁,地面积水过脚背,火炮只能靠炮兵来抬,三百里路程是一个很大的困难。
陈晚荣摸着额头,很是头疼,恍然大悟“怪不得程晓天走这条路,而不走那一条,他是图快。他们轻装简从自然是没问题,可是炮兵走这条路,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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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一阵,陈晚荣一咬牙:“三百里就三百里!不要说三百里,就是一千里,我们也要把火炮抬到多玛城下!”
“说得好!”哥舒翰击掌赞叹一句:“陈兄,我已经派人给王忠嗣他们了,要他们马上赶过去与我们汇合。”
陈晚荣一击掌:“那我们也上路!时间不等人,先动起来再说。”
命令一传下,炮兵们火炮上肩,抬着火炮又出发了。这次,先是出山,然而顺着山脚向东南方向行去。
陈晚荣这才有时间问起经过:“哥舒兄,你去哪里了?回来得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