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渐浓,长安城则嘈杂而喧嚣,人们开始为初冬做准备,集市上售卖着比其他季节更丰盛的物品,街头巷尾妇人们手里的针线也加快了速度为赶制冬衣。
对于升斗小民来说,眼前这筐米面能卖多少钱,鞋子衣服能不能及时做出来是最重要的事,急促的马蹄声在这嘈杂喧嚣的街市响起,一队官兵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他们来势汹汹神情肃重没有丝毫的警示,眼前街市在他们眼里似是空无一人,铁蹄在民众视线里放大到了眼前。。。。。尖叫声四起,街市上民众躲避,踏翻了担子筐箩,踢烂了菜肉,鸡鸭出笼乱跑。
巷子口做针线的妇人们刚要探身去看,一队官兵已经到了眼前。
“这个巷子的人都拿下。”
妇人们怔怔间听得声音从头顶跌落,还没回过神是什么意思,官兵们已经一涌而上。
针线筐被打翻,做了一半的鞋子滚落,妇人们惊叫着被利索的绑住按到在地上,仓促混乱间针刺破了她们的手和脸,血滴落在衣服上地上。
这血滴让整个街道都颤抖起来,站在远处的人们瞪着眼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有刺杀宗大人的嫌犯曾生活在此处,所以这些人都要带去被审查。。。”
官兵们并没有隐瞒,抓捕的理由很快就传开了,原来是抓嫌犯。。。的嫌犯,人群中有个衣着鲜亮的少年人,看着被捆绑成一串的男女老少,以及那个被架着拖出来的中年男人,眼中恐惧渐生。
“嫌犯的嫌犯。。。。嫌犯的邻居也是嫌犯。。。”他喃喃,忽的转身向城内奔去,跑了一段又停下脚,调头向城外奔去。
。。。。。
社学下课的钟声终于响起,但先生们却都没有离开,而是开始布置午间的作业,学生们一片哀嚎。
“反正你们中午也不休息,与其打架说笑闹事,不如读书。。。”先生们呵斥着,又殷切劝导,“如今已经九月,距离明年二月县试没有多少时间了。。。”
但也有很多学生比如蒙童班的还不到参加县试的时候。
“你们同为社学学生,在其他人要备考的时候难道还要肆意玩乐吗?同仇敌忾这个词的意思懂不懂?”
学生们懂不懂都要遵从师命,不过薛青例外,她一如既往的收拾了书本离开学堂,严先生看她一眼没有阻拦,但走到外边却被一位面黑多须先生拦住。
“是薛青吧。”他和气的说道,“我是社学的教习,姓周名泰。”
周泰,社学里教授四书的,颇有威名,薛青虽然没见过也是听过的,张莲塘张双桐等人都是跟随他学习的,薛青忙施礼:“周先生有何吩咐?”
周先生和气道:“听闻你酷爱诗词,我也有此爱好,也看了你做的四首诗词深以为妙,所以禀明了青霞先生,想请你入我门下。”
把她也要圈起来吗?薛青心道,这可不妙,她当然想要多学一些,但现在真的没有时间。
周先生不待她说话,便再次开口道:“我知道你要准备明年的县试,不用担心,除了诗词我可以教授四书春秋制艺,助力你县试。”
这真是堵死了路,总不能说她不爱诗词也不想考过县试吧?薛青忽的上前一步,道:“先生我要先走一步。。。”
避而不谈吗?周先生黑面不显任何表情,只挡着路道:“社学提供饮食,你在这里吃了饭,正好开始下午的课。”
薛青神情焦急施礼道:“学生实在不能,先生。。。我的草堂着火了。”
着火?周先生一怔,扭头看去,果然见山下一处腾起阵阵浓烟。
“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