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管家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好,至从上次被甄乾当面指出收受贿赂之后,刑氏对他的管束也更严了,外出采买总是要带上另外一个人,这不是监视又是什么,加上王群那次和商贾的暗示,现在那些商贾做事更加谨慎,不愿意因为刑管家放弃整个甄家的生意。
眼看着手头越来越紧,刑管家开始有些担心起来,如果不找出一条新的财路,不仅是自己,就连外室也供养不起了。
一想到自己在外豢养的外室,刑管家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兴奋,相比在甄家的那个妻子,心里就有一种别提多难受的煎熬,根本原因一个是刑氏内定的,一个是自己当初在外无意中遇见的,见外室长得小巧玲珑让人怜爱,便帮外室家里还了几十贯欠债之后放在外面养了起来,每次偷偷摸摸和外室幽会都兴奋的难以抑制。
这一天刑管家匆匆把甄府内院事务处理完毕,心事重重的来到外室家里,刚一走进门,昔日看见自己就会出门迎接的外室和儿子都没有出现,心中便是一惊,急忙推开房门,瞳孔一收差点跳了起来,失口叫道:“你……你怎么在……在这里?”
房间里左边刑管家的外室抱着孩子坐在床榻上,脸上表情惊恐万状,看见刑管家出现在门口,哇的一声差点哭出声来。
而房间右边则是一坐一站着两个人,站着那人目光低垂好像似梦似醒连头都没有动一下,而那个凳兀上的男子手中摇着一把折扇,神情坦然优雅,不正是刑管家心里痛恨的甄乾吗?
“刑管家,这可不是待客之道”,甄乾好整以暇的轻笑道:“我这个不速之客是不是打扰了你的生活?”
刑管家平缓了一下心情,短暂的震惊之后,面露苦涩道:“那里!大郎真是好手段,不知今日突然出现在这里,可是找我有事?”上次外室突然出现在甄府后门,刑管家已经知道了甄乾掌握了自己的行踪,就算那时候把外室转移又能怎么样,所以在刑氏面前坦然的承认了自己在外有一房小妾的事实,在得到刑氏的认可之后,便再不会害怕甄乾。
“那是自然”,甄乾用手指了指面前另一张凳兀道:“刑管家请坐,今日前来的确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不知是否原因和我私下谈一谈?”
只要抱紧了刑氏这条大腿,刑管家还真不怕什么甄家嫡长子,便朝着受惊的外室摆了摆手,让其出去,便大大咧咧的坐到了甄乾的面前。
甄乾也朝着身后的王朋摆了摆手,见其走出房门,顺手掩上房门便道:“刑管家,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以为有了刑氏帮你撑腰,你就可以在甄家肆无忌惮,只要我写一封信个父亲,立即便会把赶出甄家,送进了县衙大牢,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惹火了!”
刑管家心里咯噔一下,那里不知道甄乾说的情况真的会发生,但脸上却没丝毫服软的意思,“你想要挟我?”
“不是要挟,是警告!”甄乾一把将手中的折扇合了起来,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片扔在了刑管家的面前,“先看看这是什么,然后再想想应该和我怎么说话?”
刑管家从地上捡起那张纸,只看了一眼,脸色便吓的苍白,身体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就连声音都变得强调:“这……不可能?我明明已经烧掉了……”,刑管家手里那张纸正是那已经毁掉的账本其中一页,现在又出现在刑管家手里,刑管家如何不震惊害怕。
“是不是心里在想为什么账本还在?”
刑管家张了张嘴,把自己当初半夜烧毁账本的前前后后回忆了一遍,却依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现在这张纸上的字的确是自己的,这一点自己又怎么可能认错呢?
“这是伪造的,你休想讹诈我!”
“讹诈你!”甄乾淡淡的轻笑道:“你这样的话,不知在公堂上有几分说服力,不要以为你的话骗骗刑氏就没事了,你以为到时刑氏还会保你吗?”
既然当初派人监视刑管家,甄乾自然就已经盯上了刑管家手中的账本,趁着刑管家外出的时候,将账本偷了出来,又让宋毅惟妙惟肖的临摹了一本,刑管家那一晚烧掉的自然是假账本,之所以当初在刑氏面前没有拿出账本,原因自然不是想留下刑管家,而是感觉暂时没这个必要。
和王群约好了三天后返回甄家,没想到王群突然传回来消息,族长竟然还在甄家没走,这让甄乾本想回甄家打探一下消息之后,再去拜见族长的计划落空了,不得已才会选择先来刑管家外室家里守株待兔打探一下消息。
刚才还故作镇定的刑管家一下子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豢养外室的事情已经和刑氏通了气,说成了是自己的小妾,虽然养在外面却已经很难拿出来要挟自己了,至于账本的事情,也被自己和刑氏隐瞒下来,刑氏也不想落个管教不严的罪名,但是现在账本出现在甄乾手里,形势就立即急转直下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刑管家也不是没有眼色之人,这时见甄乾抓住了自己的七寸,那里还能硬气起来,既然能在刑氏面前低眉顺眼,现在在甄乾面前装出一付恭顺的样子自然没什么难度,再一想到甄乾突然出现在自己外室这里,心里已经感觉到甄乾这一次恐怕并非是来找事的。
“大郎,小子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样的奴才一般计较,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子一定赴汤蹈火也给大郎您办成了?”
甄乾呵呵一笑,早知道刑管家这张嘴脸踩低逢高,见风使舵的本领一流,也懒得再去和这样人小人啰嗦,便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一下你,族长突然到甄家来,和刑氏之间说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的和我说来,不要有丝毫的隐瞒,还有刑氏的态度,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我可以把账本还给你,不过你要是和我玩什么小心眼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