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有太阳,天台上,水泥地面灰扑扑的,整个天也灰扑扑的,没有生气。
钟利民盯着祁连安那猩红的眼,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此时此刻,说他不害怕,那是假的。
北风呼呼地吹着,1月的港城,天气最寒冷的时候,此时他的心也是冰凉的。
钟利民小心翼翼地道:“小祁,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祁连安眼神比这天气还要冰冷,“没有误会,只有仇恨。”
钟利民自认为对祁连安还是知根知底的,他道:“你爸妈都是骆家老人,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仇恨。”
“二十年前,也是快过年的时候,游轮,公海……”
二十年太久了,二十年前他钟利民也才二十多岁,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每次去公海都是为了赌博,难道跟钱有关系?
“什么?”
祁连安咬着牙狠狠道:“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女孩,被你和你的猪朋狗友一起奸污了,你还记得吗?”
看着钟利民那迷茫的神情,显然他不记得了。
“轮奸之后扔给她一千块钱,让她在法庭上受尽屈辱,百口莫辩,含恨自杀!就是因为你这种人渣!毁了别人的一生!”
钟利民好像想起来了,他试图解释:“你误会了,当时她是自愿的!”
“自愿她为什么要自杀?!”
祁连安挥起拳头,一拳打在钟利民的脸上,一拳还不解恨,飞起一脚直接把钟利民踹倒在地上,然后连踢了几脚。
“她是你什么人?”
祁连安咬着牙不说话,那是他从小喜欢的人,是他懦弱胆小未曾表白的挚爱。
他又狠狠踢了钟利民两脚。
钟利民的眼镜被甩在了地上,他拼命往前爬,内心充满了恐惧,“祁连安!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你死!”
“杀人是要偿命的!”
“所以!你要偿命!你要偿她的命!”祁连安抓起钟利民背后的衣领,把他往外面拖,“32楼,把你扔下去,你说是什么滋味?”
钟利民拼命挣扎,刚挣扎开又被祁连安给逮住,直到把他的头按在护栏上,钟利民吓得魂都飞走了,他苦苦哀求:“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求你了!祁连安!你杀了我,你也要坐牢的!”
“我不杀你,你自己跳!”
钟利民摇头,他怕死,他没有勇气面对死亡。
“你不跳也行,那我就慢慢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祁连安松开了手,钟利民倒在墙角,浑身颤抖着。
天台门再次打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钟利民没有眼镜,只能眯着眼看,等人影走近了,才看清是叶昭。
叶昭返回来了。
她走前来,蹲在钟利民面前,道:“如果我是你,我没脸活在这个世界。”
“别杀我,求你。”
叶昭摇头道:“钟总,你真令我失望,我以为你会选择跳楼,也不会接受屈辱。看来,你也就是个蕞尔小人!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钟利民企图为自己辩护道:“叶昭!我没得罪过你的啊,你何必这样对我呢?不就说了你两句大陆妹吗?你何必那么记仇?”
“叫我大陆妹不算得罪,那你说怎样才算得罪?钟利民!你的人砍掉黄栋梁手指的时候,你就得罪我了!”叶昭看着钟利民那迷茫的眼神,冷笑道:“不知道谁是黄栋梁吧?西山镇帮我收小黄姜的人。其实不应该让你自杀,像你这种坏事做尽的人,应该放古代去凌迟。知道什么是凌迟吗?就是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让你充分享受什么叫痛不欲生,在痛苦中,一点一点慢慢死去。”
吓得钟利民连连摇头,他咽了咽喉咙,口干舌燥道:“我知错了,你放过我吧。”
叶昭:“就算我放过你,别人会放过你吗?你底下的员工,你的那些债主,还有放高利贷的□□……你以为破产清算就能逃过一劫?你真是想得太天真。你以前怎么对别人,我想放高利贷的,一定会怎么对回你。”
钟利民摇着头欲哭无泪:“……”
“钟利民,你真是个懦夫!”
钟利民双目无神地摇头否认:“我不是懦夫!我不想死。”
祁连安道:“晚点我就把消息告诉老太太,当年绑架大少,你才是主谋!”